这里监控不少，两个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只是在白石离开后，千岁看着没有人的拐角，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到不二所在的房间门口时白石估计已经心跳已经过150了。他轻轻打开面前的门，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
他在日历上圈了一个日期，三天后，他要带不二回归大海。
幸好不二被藏的够深，幸好人鱼的自愈力非常强大，否则他不知道如果推开地下室的门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不二，他会做出什么事。
房间里一片安静，白石也不敢打开灯，他只是摸索着向不二平常睡觉的区域靠近。
很明显白石没有得到不二的回应，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压抑喘息证明不二现在非常不好过。想到最近不二已经不排斥他的触碰了，他轻轻伸出手握住不二的肩膀把他转了过来。
哟，白石，又去看那条人鱼了？迎面走来的千岁冲他打了个招呼。
摸了摸胸前的口袋，他不会再让不二被当做实验体的。
不二？不二你在吗？这不正常，人鱼的警觉性是很高的，而且这已经打破了他平常来找不二的习惯，上次他在晚上过来，刚打开门就看到不二警觉地看着他，而现在，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半夜，熟睡的白石被警报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不二那边传来的警报。
白石看到不二摇头愣了一下，回过神就看他游了出去，笑了笑，也没拦着，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按了几下，一侧的墙壁就打开了一个口子，出现了不二最熟悉的味道，那是他最近都在吃的东西经过特殊处理的鱼肉。
不二对于这种食物并不排斥，白石之前说的熟食也不过是开玩笑天知道海底生物吃了熟食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白石耸耸肩：这是他的归宿，也是我的归宿。
他赶紧俯下身，不二？不二你醒醒！轻轻拍了拍不二泛着潮红的脸颊。
摆了摆尾巴，他晃动身体游了出去。被蒙住眼睛很久了，在初时试探着在水池游的时候撞到几次墙壁以后，他就没再怎么动弹。这下可以看到了，他可以松松筋骨了。
因为不二的布条已经全部拆了，今天白石就没再投喂，而是让他自己吃。不二吃完东西以后也没有在房间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来不及多想，白石给千岁去了个电话，穿上衣服看了看走廊，深夜的研究所一片安静，只有惨白的日光灯在忠实地继续工作。看了看角落的监控，又看了看时间，飞快闪身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几日，在白石的观察下不二一天比一天情况好，这天检查完所有东西准备睡觉的白石，看了看电脑中记录的数据，除了有一栏还是空的，其他的都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
白石打算放了不二，当年本就是他第一个发现不二，只是因为被同行的人哄骗，在他离开短短的时间给不二下了套，等他回来只看到一地的鳞片和浅色的血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二也不在平常睡觉的地方。
人鱼本就应该是大海的生物，污染了森林海洋还不够，人类甚至妄想统治自然这无疑是自取灭亡。这几年参与了不少研究的白石早就看到了在人类欲望日益膨胀下越来越放肆的行为要带来的后果了，只是那些被一时利益砸昏头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妄想掌控自然的恶果已经逐渐出现了。
不二似乎感觉有人在叫他，眼皮
手下的皮肤光滑有弹性，同时就算再水里，白石也察觉到了不二相较于平常有些过高的温度，就连不二周围的水，似乎都逐渐变成了温水。
水下的不二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显得比平常更白，但是紧闭的双眼，脸上奇异的潮红还有异常的呼吸都表明他现在非常不舒服。
千岁往前走的步子顿了顿，废了那么大的劲搞到手，你真的打算？也不怕那些家伙找你麻烦？
白石摸出备用电筒，一边轻轻叫着一边往角落靠近：不二？你在那么？你怎么了？
白石站在原地思考，就在这时，他听见角落传来了一声浅浅的喘息。尽管这喘息非常轻，又非常克制，还是在太过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地传到了白石耳中。
白石点点头：是啊，恢复的不错，今天已经把布条拆了。
经历过众多人类恶意的他眼神中带了疑惑，这个人，好像跟以前的人都不一样？那么，他想要什么呢？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打探到不二的下落，又花了不少心思成为了研究员之一，最后在筹谋多时之下，让那个研究所被一锅端了，所有人离开之后，他才找到不二带出来。
睡意瞬间消失，白石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调出不二房间的控制台，不二的各项数据正在异常地飞快上升。
电筒的光线不亮，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人鱼确实在房间角落的水下。他背对白石，似乎想绻起来，但是连成一体的巨大尾部没办法做出这样的动作，只能微微摆动表现自己的不适。而似乎是已经经历过很久的挣扎，这会尾部已经失去了摆动的力气，只能时不时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