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尽管意外,夏轻轻仍语气淡淡,礼貌回应,“有事吗?”
到底是谁拥有如此神奇的魔法,将她超越年纪的稳重从心
她下意识回过头,站住脚步。周荞桉长发披肩,妆容甜美,雾霾蓝连衣裙的两条肩带交叉在胸前,勾勒出微微起伏的山峦,两颗莹润温柔的珍珠被耳线轻缀,从她的脸颊落到光洁的肩膀前,荡开妩媚的弧。
合上门前,她听见季秋阳嗷嗷两声惨叫,高嚷着,“不不不是,不是沈爷听小的解释!小的胃口大一碗不够吃我真没别的意思!啊——!!”
走到女孩身前,她微微仰头看他,黑而直的浓密长发里露出半张圆俏的小脸儿。只需一瞬,时奕修漆黑的凤眸便忍不住漾开笑意。他抬起手掌,似乎想盖在她的肩,犹豫半秒,只轻轻一按,便收回到裤袋,蜻蜓点水般的力度似轻抚似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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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阳哼一声,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服务员儿,来盘炸蘑菇,那个盖儿记得洗干净哈,上次来吃险些崩掉我一颗英俊的大门牙——”
这家老字号饭店离四中只隔一条街,餐厅从平价到奢华一应俱全,而且只存在材料的不同,而没有厨艺的差异,所以午休时,经常坐满来不及回家吃饭的四中学生。
服务员点头,正要记录,被季秋阳挥手阻止,“原样上,剩下的我替你吃。”
周荞桉胳膊一颤,惊愕抬眼,和从她身后走出的那两位盛装华服的女人异口同声,“时总?!”
擦干净手,夏轻轻转身要走,忽然被身后甜润的女声喊住,“好巧呀,夏同学。”
第23章 别搞事情!
“……”夏轻轻愣了一下,忍着不笑,“这样啊。”
“奕修哥?”夏轻轻的睫毛忽闪两下,笑容天真,“午休时间,和同学来吃饭呀。”这幅娇憨的模样,让他不由愣住,目光闪烁,直直地盯着她瞧。短短几个月,她似乎悄悄改变了,变得更顽皮,变得…更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学生。
以往展现在他面前的夏轻轻,与同年龄的女孩非常不同。早熟,却没有成年人的油滑。干净、古怪精灵,也似乎无法形容她。非常珍贵,独特而唯一,才是组成她性格的关键词。就像之前,她淡淡笑着说,自己把高中生活编成了一场戏,并且乐此不疲的自导自演。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有趣,写下来很新奇,但,是不是同时也意味着,在她看来——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她的配角?
方才,宴会厅因公司某位流量小花豪饮半瓶香槟的壮举而喧闹到最高潮,嘈杂的气氛让他眉峰微聚,胸腔憋闷,偏偏总有人来敬酒,简直烦不胜烦,喝过一圈,还有数不清的男女翘首期盼,等待与他碰杯,装作不胜酒力才得以脱身。谁知,刚刚从洗手间擦净手腕水珠走出来,便与手挽墨蓝校服外套,穿奶油白高领毛衣黑色百褶裙的女孩不期而遇,没等他为这不经意间的相逢露出笑容,从她身后追出一道裹满脂粉香的影子,高挑着细眉对她极尽刻薄,时奕修眼中的温度一瞬冷下去,开口打断,“轻轻,怎么在这儿?”
艰难地咽下了一句不适宜在进餐前讲出的脏话,凶神恶煞地催促他,“麻溜儿的!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她毫不在乎,转身便走,周荞桉咬着嘴唇追出门外,涂着鲜艳蔻丹的尖细手指扯住夏轻轻奶油色毛衣的衣袖,几乎要将她的手臂掐破,“我劝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别再自取其辱——”
时奕修今天穿得很正式,剪裁熨帖的暗色商务西装优雅笔挺,数月不见,他露在黑衬衫外的脸颊瘦得更加冷白,嘴唇淡得几乎没有血色,眉骨都深邃几分,却仍遮不住通身的凌人气度。离元旦差六天,是他二十七岁的生日。许是因为病情仿佛已经进入倒计时,对于一切可以提醒他时间正在分秒流逝的事情,他全部敬谢不敏。只是今年R.S天降几位大股东,半个月前就盛情策划,准备举办隆重的生日宴庆会祝这位年轻总裁的“大寿”。对于此,他也只能从善如流,在满屋衣香鬓影中举杯道谢。
空气一阵沉默,只有她们身上的高级香水在房间内淡雅缭绕。
夏轻轻捂着嘴笑起来,随后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走出去前,又叮嘱服务员,“我那份米饭只要三分之一碗。”
拐角处洗手间,夏轻轻站在洗手台前,往手指上抹涂消毒液,两个长发卷成波浪、性感礼服裹住雪莹肌肤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抹粉底、涂口红,时不时往门口的方向瞄着,嘴里轻声,“他怎么还不出来,再涂我嘴唇就要厚成安吉丽娜朱莉了。”
但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因为工作而来。
话音未落,从洗手间的男士那侧的门口飘来冰冷的一声,“是么?”
另一个撩了下垂落在耳畔的精致发丝,“急什么,才进去不到两分钟。”
苏梦囡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周荞桉轻盈上前,红唇噙笑绽放在她耳边,细声说,“你别痴心妄想了,他有甜夏,怎么可能还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