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者,黄帝之师圣母元君弟子也。九天为乾金之象,性刚好动。九天之方,可以扬兵布阵。有《九天玄女治心消孽真经》等经书传世,以教化世人。
《云笈七签》
千波殿前春光潋滟,可在血莲池边同坐的二仙身便却萦绕着不祥的Yin霾。
青华,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仓颉毫不客气,根本不需要谁布菜奉酒,一手拎壶一手握杯就自斟自酌了起来。
仓颉!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青华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越鸟到底怎么了,气的是这个仓颉自说自话,葫芦里卖的不知是什么药,他此刻心急如焚,这个狗贼居然还敢拉着他饮酒,真是混账至极。
看来当日那一剑还是刺的太浅了,青华心想。
青华,现在东极殿中坐着的已经不是明王了,她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副身子,但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千年苦修的能耐。她不再是那个跟你仗剑天下,比翼双飞的越鸟了。现在你殿中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仓颉端详着手中的玉杯。
越是杀人诛心的话,就越要漫不经心的说,仓颉一向就是这样的脾性。
青华心中五味杂陈越鸟落到如此田地,始作俑者舍他其谁?那浓的化不开的愧疚如同深入骨髓的小虫,撕咬得他坐立难安。
青华记得初见越鸟时,她迎着风站在云头,顶上是遮天蔽日的佛光,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罗汉,双剑一出,威风凌凌。
青华也记得,那日越鸟只身赶赴九重天,身无长物,风度翩翩。
那个不染纤尘的身影,从此便烙在了他的心上。
事到如今,越鸟拜他所赐,已经腾不起云驾,唤不出双剑了。
就连她天生的那股青焰,都已经熄灭了。
早知道你如此不堪,当日本座真该奋力一搏,不计生死,将越儿强做我妻,总好过她如今受尽辛酸苦楚仓颉看青华伤心动情,非但不劝,嘴里还露出挑唆来。
仓颉,你生的什么心思?青华红着眼盯着面前的仓颉,可却因为短了半分的底气而失了些天威,多了些委屈。
我什么心思,帝君如何不知?帝君应该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事到如今,你该怎么办。越鸟意属帝君,情愿逆天而行也要和帝君破镜重圆,这才落到如此地步。如今越鸟什么都没有了,在这等级有序尊卑分明的九重天,要想活下去,就得仰帝君鼻息,赖帝君恩宠。若是帝君情深意重,越鸟也总还有个依靠,若是帝君心智不坚,越鸟这一生,就未免太苦了
仓颉丑话缓说,却字字Jing到,如今越鸟在九重天无尺寸之功,既不能位列仙班,又无力建功立业,如此一来,她堂堂一族妖王,在这冰冷无情的天庭,除了东极帝的宝眷,就再也没有第二个身份了。
事到如今本座该如何行事,还望上神赐教。青华躬身而拜。无论仓颉说的有多难听,骂的有多狠毒,青华都不计较。什么荣辱尊荣,都是假的,除了越鸟,青华什么都不在乎。
帝君深爱明王,可帝君能够一样深爱殿中那个rou体凡胎的女子吗?仓颉这才点破来意。
仓颉识天书,早就知道越鸟命中有此一劫,他今日携嫦娥前来,不顾天规硬闯妙严宫,为得无非就是能让嫦娥助越鸟一臂之力,让越鸟少吃些苦,少受些罪。
你的意思是青华懵懵懂懂,却似乎也明白了仓颉的言下之意。
帝君曾七世为人,对rou体凡胎身处九重天之苦也并非一无所知,怕只怕帝君贪明王仙姿,对越鸟不屑一顾。
仓颉终于喝够了,放下了杯子。
青华归于沉默仓颉的用意,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上神今日携嫦娥助越儿,实在是思虑周全,本作不及。青华心生懊悔,伏身便拜。
越鸟一如千年之前,再度成为了九重天唯一的rou体凡胎那古蓝奇冤一世,越鸟在九重天以凡胎之躯苦苦支撑了十七年,九重天的寒冷,rou身的沉重,凡胎不能脱离五谷道的委屈和尴尬,青华都知道。
嫦娥只怕是九重天唯一明白越鸟此刻处境的人了。仓颉掸了掸袖口,托着腮帮子发起呆来。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东极殿内,嫦娥突然觐见,毕方连忙退下,守在了殿门口。
这嫦娥仙子一向很少踏出广寒宫,今日不知为何,竟跑到妙严宫来了。
广寒宫嫦娥,拜见明王。嫦娥飘飘下拜,身后三个仙娥皆跟着她行礼。
越鸟刚沐浴更衣,此刻正坐在塌上,岂料嫦娥居然突然带人入殿,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仙子请起不知仙子为何来此?越鸟强行坐起,却因为怕身下葵水露于人前,所以只能紧紧抱着那一床锦被在身前她此刻如此不堪,居然还要受人叩拜,越鸟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忧虑,根本不敢抬眼看面前的嫦娥。
岂料那嫦娥仙子却神态自若,起了身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越鸟身前。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