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即便是在社会的催化下,依旧有少部分受到父母良好教养的人,成为了“正常人”——
这张每天都会从镜子里看到的面容,在这会儿却显得极度陌生——他看到自己的脸是紧绷的,但从耳朵尖到脖颈,却都是一片羞耻的红,苏半白有点儿想避开和少年对视,但还是忍住了,他动了动嘴唇,低声说:“但之前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在欺骗你。”
他们有着和女性一样的道德感,是个完整的正常人——自然而然地可以守住忠贞。
“但他们是………你这辈子也不会怎么接触到的,不算是正常人的东西。”
他抬起眼来,和少年对视——然后被那双黑而沉的眼睛看得想要转过脸去,又硬生生压住这种不受他自己控制的逃避冲动:“现在起反应,是因为我——”
它们注定会被送进监狱里。
他们不被精液寄生大脑,只会在情到浓处时,和自己的爱人发生关系,除却他们的伴侣,和他们的几把亲密接触的只会有内裤、浴衣,他们的双手和洗完澡擦拭身体的毛巾,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更别说是同性的屁股了。
“其实很多男人………会不论场合地点………也不区分对象,随时随地地勃起。”
苏半白从他漆黑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苏半白这样说。
它淫荡又放浪,会叫人滋生恶欲,不受本体的控制,哪怕它的主人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在种种刺激之下,它也会不受控制地充血、勃起、射精。
让意志不坚定者沉迷肉欲,堕成淫男荡夫,叫他们看到一张色情图片,便不争气地勃起挺立,被人误触了一把,便尴尬地看着它变得硬邦邦——哪怕只是被裤子多蹭了几下呢,他们都会生起淫性,实在是再放浪不过了。
苏半白这样说,他思考着,想着应该如何把话说得好听些,“但还有一些人是………真的正常人。”
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起码在现如今的环境下是如此,它们中的绝大多数甚至算不得人类,是被动物本能支配掌控的卑劣物种,是以生殖器官作为本体,是寄生在几把上的无用底盘。
他抿了抿嘴唇,还是狠心逼迫自己将话说出了口:“是因为我喜欢你。”
少年本该知道这世间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他的所有见闻都会让他飞快的成熟起来——如果他没有来这所学校的话。
他不想少年将他所说的一切都认为是骗局,的确,正常男人不会对同性生出性欲望,但在日常生活中,难免也会有些尴尬的场景,在繁衍期,他们在睡醒时会不受控制地晨勃——男人的几把,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他在说出“喜欢”两个字时,瞬间生出一种丢开了某个包袱的如释重负感,甚至叫他有一种丢开了身上背着的某样重物似的错觉,紧绷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苏半白只觉得大脑里都变得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的少年依旧带着微凉的真实感。
不论是宠物猫狗、鸡鸭鱼肉、机车排气管道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动物乃至于物品,它们都能下得去屌,当然也就可以去肏同性的腔口。
“他们不会………对取向之外的性别生出性欲望,哪怕有意外——也不会。”
这样的人如此之多,如果少年没有进入这所学校,应当便会与一些同龄人的关系更亲密一些——成为寝室舍友之类,他会自然而然的见识到同性别低劣恶毒的一面,几把给了它们某种优待,让它们可以继承父母的资产,掠夺姊妹应得的那一份,于是它们也就为自己的几把洋洋得意耀武扬威,不论那几把生了十八厘米看着威武雄壮,还是只长得像颗生在下体位置的发红痘儿。
他的喉咙干涩,烧出被沙砾摩擦似的痛感来,在说出“骗”这个字时,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变低了,像是控制不住地心虚和畏缩,但很快——他就又重复了一遍:“我之前………骗了你。”
“所以我之前………骗了你。”
可偏偏这可能只是一种可能,可偏偏他没有,于是他便像是一株生在脏污泥地里的花,那花瓣素白,旁若无人的开,看着再冷淡不过了,仿佛生了尖刺的玫瑰,叫人不敢摘采,可偏偏人们一碰就知道,那花瓣儿软而柔,花蕾馨香且甜蜜,叫人忍不住反复品尝,生出贪欲………将他折下来。
这根淫器只会让男人失去脑子和理智,于是许多事业流的系统宿主,在进入新容器的一瞬间,就会先检查身体的性别如何,如果是男
它们为此而洋洋得意,于是便不抑制自己的恶欲——毕竟它们不会因此而受到多严苛的惩戒,如果少年和同龄人同吃同住,便能看到它们肆无忌惮地在同类面前打手枪,做下流低俗的撞击游戏,他会听到它们毫无廉耻地议论美好的异性,然后在背后抹黑、意淫。
少年露出了某种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的瞳孔放大,连嘴唇都不受控制地轻轻张开,似乎是因为完全没有料想过苏半白的表白,那满脸的惊愕中,甚至有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