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声音便想霎时被掐断了一般,戛然而止在未说完的威胁话语处。
声音再说到第三遍时,隐约带了点赌气的成分,放话称若是钟茗再不走,它便要跑路,再也不回来了。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和容韵解释清楚这一切。
只是或许是因为今晚被灌得狠了,头脑发昏,那声音却反倒清晰起来。
容韵沉默良久,一时间心里的慌乱和无措卷土重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只是两人心照不宣,交合也不过潦草行事。
容韵喘了几声,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回神,把目光缓缓转向了钟茗。
容韵便就此醒来了。
容韵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他没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自己硬得发烫地下身去蹭钟茗的掌心,发出轻轻的哼声。
钟茗才听他说道前面一小部分的内容,便瞬间猜到了那毛团子是什么东西。
容韵本不在乎那生物,可听见它说话的内容,便凑了过去,打算探听一番。
容韵便笑了起来,伸手揽她,把人搂在怀里,轻柔地主动索吻,然后慢慢地张开了腿,作出了邀请的姿势。
什么声音?钟茗稍作思考,旋即回复:“什么说话声?”
钟茗蹭了蹭,试探地开口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但钟茗看着他的眼睛,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即使问出口的人看起来毫不在意,但那终究只是表象。
最终还是钟茗先憋不住,在容韵刚发泄完第二次的时候停了手,趴在他胸膛又一次上发问。
“钟茗,我回来了,你要不要走啊?”
钟茗当下便愣在了原地。
钟茗没能从有意隐瞒的容韵口中问出什么,于是只得把心思转回到同房上面。
感受到他的手腕处正在微微颤抖。他拽着钟茗就往床边上倒,没被抓着的手一刻不停地解着自己的衣袍,解完了又抓着钟茗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按。那种莫名其妙的主动让钟茗敏锐地嗅出点不对劲的气息,她抽回了手,突然说了句“等等”。
他自然可以瞒住这件事情不告诉钟茗,那样钟茗便不得不留下,皆大欢喜。
容韵眨着眼看她,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个“你要走了吗?”
钟茗无端从他眼底读出来了点痛苦的情绪,只是容韵的表情却仍旧是笑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带几分调侃意味,就仿佛随口一问,全然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似的。
三日前他最后一次仔细检查婚服,一一核验收到的贺礼清单,午间劳累,便在院内的石桌上趴了一会,谁知却梦见了只毛茸茸、状似灵狐的东西。
容韵苦笑了一下,还是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钟茗脑中乱成一片,隐约觉得有些慌张。
可他应该告诉钟茗的。即便那样钟茗就可能离开。
是系统,早在秘境中,她昏迷后就消失了的系统。
而在他怔愣的时间里,那声音又无比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那是容韵看向了钟茗,却见对方神色如常,不知究竟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只是为什么此刻又重新出现了?而且还跑到了容韵的身上?
新婚之夜闹出这样的事情,着实令人生气。钟茗暗自咬了咬牙,心道若是让她逮到系统,问清楚这一切,势必要和系统算一账。
只是容韵的心乱了。
如果不是钟茗始终看着他的眼睛,兴许也要被他骗了过去。
钟茗握着容韵的手,直视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钟茗
别无他法的容韵病急乱投医,难得主动,吻上了钟茗。
他原以为自己是累极才会做这样一个梦,便没多在意,只是自那天之后,他便时常听见一些旁人听不见的声音。他试问过下属多次,最终确认了那声音似乎只在他脑中,每日说些断断续续的话,几乎听不清楚,以至于容韵试着拼凑了许久,也没能成功。
所以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容韵还是将一切说了出来。
婚期将至,他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耽误大喜日子,于是索性也没同任何人说起。毕竟容韵本想着等婚后再花一些时间来追根溯源,找出问题所在。
“我不会走,永远不会。”
四周只有单调的白色,而那只状似灵狐的生物双足而立,两手举着本书册,一边呜咽,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钟茗”二字。
只是他还未走到对方身侧,那毛团子便先他一步,回过了头。容韵盯着他眼中闪过的光亮,一时愣神。再回神时,那毛团倏地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他手腕处。
他垂下眼,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方才那说话声,你并不曾听到吧。”
容韵听清的瞬间,醉意瞬间褪了个干净。
容韵的描述事无巨细,几乎把那毛团子的形象描绘得活灵活现。
一个眼神躲闪,一个心绪不宁。
颇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