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自己二十二年,你才认识我多久?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吗?”
“我就亲了他一口,他就打了我一顿。”昂斯说时还笑了,“他能放我进门,明显就是不生气了啊,没想到亲一口反应就这么大。”
“好歹也算朋友了,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昂斯的手臂从脸上拿开,段竟遥惊讶的看见他的嘴角青了一块,像被人打了一拳,那人下手还挺狠的,裂了点血口。
昂斯拿他没办法,牵扯到嘴角抽了口气,“借我点钱吧。”
“你先说说看。”
段竟遥觉得他会死得更快,不过既然他都开口了,自己也不能一再拒绝了,堂皇皇的把人领进了自家名下的酒店,安排了一个套间给他。
“一分也没有。”
段竟遥是被昂斯约出来的,等他到时,看见昂斯一个人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包被他当枕头,旁边还放在一个行李箱。
段竟遥冷笑道:“希望你一直觉得我真好。”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还干了什么?”段竟遥不信就只为这个,昂斯谈话里的陆琛可不像这么易怒不讲理的人。
段竟遥新奇的望着他,“什么时候我们成朋友了?我们不是医生和病患的关系么,难道我没付给你诊费?”
段竟遥出门没带多少现金,他有一张卡,扔给了昂斯,告诉了他密码,想了想把现金也留给他了,叮嘱了一句:“先用现金吧,我怕你刷完卡就被抓起来了。”
“你
昂斯从一应俱全的冰箱里拿了两瓶酸奶,插了管子递给段竟遥,笑容是一如既往的邪气还欠抽,“来,说说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巧了,我没这时间。”
昂斯反问:“起码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昂斯开开心心的把行李一扔,再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谢谢啊,你真好。”
昂斯也惬意的靠上了真皮软沙发,“我最想得到的人就是他,不执着他还能执着谁?这辈子,亲人,爱人,还是恋人,我都只要他一个。”
段竟遥反问他:“你过得怎么样?”
“不借。”
“……一千?”
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况,昂斯想聊聊,段竟遥没兴趣要走。
“呦,被揍了?”
昂斯瞟了他一眼,“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幸灾乐祸的。”
段竟遥往沙发里一靠,神情放松下来,懒懒地道:“我是搞不懂啊,你怎么就偏偏执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何况还是你哥呢。”
昂斯长叹一声,苦恼地道:“没有,我连身份证都被我哥没收了,他一分钱都没给我留,就把我赶出来了。”
“专为挨顿打?”
“……你懂什么。”
“用你的?”
“你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段竟遥却是不懂他们这样强烈又偏执的情感,热烈的、直白的,恨不得让被爱的人看得不能再清楚,也不管别人要不要接受。
然后——段竟遥就耐着性子坐下来听他哔哔了。
“你可算了吧。”段竟遥打量着他这身行头,“你真没地方去?”
“你干嘛这么纠结呢,自己不也动心了么,你要是那么坚决的拒绝,何必回来啊。段竟遥,做人这么纠结累不累?我哥肯放我进门,那也是想念我了,却死活守着一条无关紧要的线,多不必要。”
“昂斯?”
看完笑话转身就走也不是段竟遥的风格,他迟疑地问:“你没地方去,找我是想去我家借宿段时间吗?”
“你就是作死。”
“五百?”
惹怒了段竟遥和惹怒了段川凌的后果并不一样,该怎么选择好像不需要迟疑。
“我也没做成别的啊。”
昂斯忽然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不高兴的话,不许动手。”
昂斯立马摆手,“别,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借我点钱就行,我去住酒店。”
“好啊,我这趟回来果然是对的。”昂斯美滋滋的吸了口酸奶,“我总算看到我哥了,唉,早知道应该早点回来。”
段竟遥没多说,他预感段川凌知道别人用自己的卡那脸色一定很不爽。
“早知道就留到现在再收了。”昂斯眼珠子一转,提议:“要不我再给你治疗一次,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帮我一个忙,如何?”
“你不是没身份证吗?”
“嗯,为什么?”
“没有。”
“对不起。”段竟遥从善如流的道歉,嘴角上扬得弧度越来越大,“那谁打你了,怎么打的,仔细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等等。”昂斯整了整衣服,笑嘻嘻地道:“不是说好了拿治疗抵人情么,我刚好现在就有时间,要不要坐下聊会儿?”
段竟遥斜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