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她从大巴上走了下来。
我们让她不要走,我让她不要走。她悄悄跟我说,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必须要去到大医院进行治疗。
她说,等她把自己身上的病治好之后,就一定会回来看我..她的眼神那么的真挚,以至于我在想,这么好的人身上究竟得了什么样的病。
这样的谎言我相信了,因为她是一个好老师,至少在当时的我心里,是这样的。
在她离开的第一天,我总是忘记她已经离开,习惯性的抬头望向在画室里到处穿梭的那一道身影,但是每一次换回来的都是失望。
也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下我开始觉得,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大胆主动一点,这样的话也许能够拥有她的联系方式,也就不用干坐在画板前什么也做不了了。
于是我没有灵感了,对着空荡荡的画板我一整天都画不出一个像样的轮廓来,虽然我仍然一遍又一遍的在提醒着自己,我不应该这样,我是一个复读生..这一次准备了许久的即将要到来的考试,我不能失败。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暗示,也还是徒劳无功。
老师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是生病了,让我回家里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来。
我躺在房间的床上有些放空的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心脏被酸胀的感觉塞得满满的,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是这样的心情一定是特别而又独一无二的。
因为我活了十八年,出现这样的心情还是头一回。
我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了像是朋友一样的妈妈,妈妈告诉我,这样的类似的心情叫做——喜欢。
原来是喜欢。
也就是说,我喜欢上一个和我同样性别的女生了。
这个结果让我觉得很讶异,我讶异于自己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同时也更加讶异妈妈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我喜欢女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许我们就是一对奇怪的母女吧。
心烦意乱的状态连着持续了好几天,最后我终于调整好状态重新投入了专业课的学习中。
无他,我想要在下次见面的时候,画出一幅‘有神韵’的送给舒老师算作是恭贺她健康归来的礼物..我相信她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回来找我,这是毋庸置疑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偶尔还是能在休息的间隙想起她。
这一张美好的脸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再消失,给了我很多很多,坚持下去的力量。
仿佛是成为一个执念一般。
我的十八岁生日如期而至,上完课之后我就可以回到家里,和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一起过生日,这是我一整天都处于开心状态下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即将跨入成年人之列了,所以我迫切的想要和舒老师分享一下这个消息,但是有她联系方式的,似乎只有去找写生老师这一个途径。
老天爷似乎并不想给我这个继续快乐下去的机会。
我去找了我的老师,询问了关于舒靓的现况,原本只是想要过渡一下话题然后要到电话号码。
但是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却是——
“她啊,死了。”
简短的四个字,击碎了我十八岁的一整个梦。
然而这却也只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第一个成年礼而已,接下来陆陆续续我又收到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毕生难忘的礼物。我被生活狠狠地拖出母亲为我Jing心打造的城堡,我不再是..那个有人保护的阮真了。
我变成了宋真。
我见到了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还有一个感觉是可以拆房子的小男孩。
我离开了杭市,我有了新家,但是这个家里没有妈妈。
复读失败的我,被刚刚才认下来的父亲,送出国进行MBA的系统化学习,从那一天开始,我开始了自己在国外的艰难生活。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看着机窗外大地上一点一点变小的城市建筑我在想,从今天以后,我就真的..再也不是阮真了。
而同样的,那个在我生命之中昙花一现的女人,注定成为过客了。
这一刻,也许会是我离在天国的她和妈妈,最近的一刻。
失去了母亲庇护的我踏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里,就像是一只小白/兔被放进狼群之中。宋景琰虽然很有钱,但是他并没有像许许多多的父母那样帮我打点好在国外的一切。
很多事情,大部分还是靠我自己。
除了全过程学习的费用和每月少许的生活费之外,就连住的地方他也只帮我付了半年的租金。这一切,都是在飞机落地之后他的助理通过电话告诉我的,而身为一个父亲,他甚至都没有亲口慰问一句半句。
当时的我在想,自己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我开始尝试着,在异国他乡进行着一边念书一边打工赚钱的生活,从一开始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最后熟门熟路能够讲出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