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死了,或少主回来还能将我厚葬了呢。”雪刀摇头晃脑,竟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
“好!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那女人周身气势一动,迅疾地向着雪刀扑过来。
“放箭!”外边不知是谁号令了一声,瞬间箭落如骤雨。
“想拿我当挡箭牌?也不看看谁长得更像挡箭牌。”雪刀本就在书房最里侧的墙边,长箭再厉害,一时间也无法过来,那为首的女人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想先将雪刀抓了,还能做个人质。
岂料雪刀先一步将于侧君提着后领子拽了起来,扔向了那群人。
“三皇子!”那女人接过于侧君,有些惊慌地看他有没有事。
“刀箭无眼,我可不奉陪了!”雪刀伸手从手腕上发出一道细细的钢丝缠住了书房的大梁,身形一荡便撞开了书房的侧窗撞了出去,再一使力那梁木便从中折断,整个书房坍圮倾颓,尘土四扬。
惨叫声不绝于耳,雪刀掏了掏耳朵,几个闪身便到了墙后,李三思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摇着洒金的折扇,若是金城的男儿们在场,只怕是又要被她脸上恰到好处的笑晕的五迷三道。
“进去看看,还有几个活口。”李三思下令,身边已经有人去已经是废墟的书房中找寻。
“摄政王殿下。”雪刀上前行礼。
李三思微微点头,“你家主君呢?”
“主君说会从相国府后门外的一棵老槐树边上出来,让我们在那里等他,雪刀这便去了。”
“从后边儿出来?”李三思手中折扇微顿,“为何是后边?”
“主君他进了书房的密道……”雪刀道。
“荒唐!”李三思从椅上坐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们主君身怀有孕,还这么折腾?!”
“雪刀有罪。”雪刀也不争辩,只是低头认错。
“快去将你家主君接出来吧。”李三思转念一想也明白些许,不再责怪雪刀,“多带几个人,不,让追虹跟你去。”
聂千万的心肝儿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后果她可真是不敢想。
“多谢摄政王殿下。”雪刀急匆匆说完,立马施展轻功飞快地掠到相国府的后院那棵老槐树上,一跳落在地上,依照秦先当时的描述,找到了那块刻有镂空花纹的石板。
雪刀将那块石板移开,对着黑漆漆的甬道喊道,“主君——主君——”
除了悠远的回声,竟听不见任何回应的话,雪刀心下一慌。
“主君——主君——”
还是没有回应。
“会不会路太远了,还没走过来?”追虹道。
“不会的,从书房到这里的路虽然看上去很远,但是主君说其实就是一条直直的通道,很快便能走出来。”雪刀眉头拧成一个结,“追虹大人,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不敢,你说。”追虹道。
“我去书房那边,大人在这边接应。”雪刀道。
“好。”追虹答应地痛快。
“多谢!”雪刀听见这话心中略一暖,脚下却不敢耽搁,一步也不停歇地向着书房掠去,心中懊悔,当时怎么就相信了主君说的绝对不会出事的话,万一主君真的……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书房里只是断了大梁,几个躲在角落没有伤到的人手中拿着长刀,正与李三思手下的人厮杀,不过还是人少力薄,雪刀到的时候,这几个人已经横尸,有的是被捅死的,有的却是要碎了后槽牙的毒包自尽而死。
密道前的那堵墙似乎是因为内有机关的原因格外坚固,在一众断壁残垣里坚强的立着,雪刀拨开石块杂物,在墙上找寻着机关。
“秦先没在后院出来?”李三思看见雪刀去而复返的身影便觉事情不好,上前问道。
雪刀红了眼眶,“是……”
“这机关在什么地方?”李三思也摸索着。
“不知道……”
“不知道?这下可有些难办了……”李三思折扇中的利刃亮出,慢慢地沿着墙缝寻隙。
机关在的地方原本是那幅大雁图下面的一处暗格,如今墙面损毁,大雁图也早就埋在了残垣之中,那块暗格的地方早就分辨不清,李三思循着墙隙一点一点的梭巡,有些心急。
“在这里!”李三思眼睛一亮,折扇上的利刃找到一块略微凹陷进去的地方,李三思轻轻一推,一块小门样的墙面便一个翻转,雪刀顾不上簌簌下落的尘土,首先跨了进去。
密道的入口并没有被损毁,里面的甬道却并不是黑的一眼望不到头,而是隔一段路便透着微光,光线下浮动着细小的微尘,雪刀一路摸着密道的墙壁前进,密道里越安静,她的心就越沉。
“原来是这样……”
“怎样啊?”
身后传来声音,雪刀猛然回头,“摄政王殿下?!”
“大惊小怪什么?”李三思扇着扇子,“聂千万的心肝儿没了,她回来不得将本王吃了?本王下来看看不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