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
「我也不知道。」
「王文浩,我想要了解,你們的世界。」
「淡了……?」我很直覺地回道,只是話才剛說出口就有些後悔,只好又補了一句道:「或是因為愛上妳了?」
「咦……?」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半晌後露出一個嬌憨無比的笑容。「真的欸!」
「嘻嘻,不跟你說。」女孩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只是滿臉的眼淚跟鼻涕實在有些讓人出戲。
「簌簌簌……」女孩擺了擺手,然後很違背地心引力地,把那條不確定有沒有混著啥的口水吸回嘴巴。
我其實有點搞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為什麼不愛了?」
掉了我的褲子。
陳榆的頭比平常還要賣力地在我胯下前後晃著——說真的,她這方面的技術我跟老孫都不太敢恭維,實在是太過幼稚而拙劣,若非得要形容,那差不多就是有個人拿著一條硬梆梆的塑膠水管,拼命撞你老二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味道?」
……話說這眼淚也太多了吧?
但若是指我們這些「凡人」的世界,那就更說不通了……
包圍。
她忽然抬起頭,盯著我問道:「文浩你愛她嗎?」
但這時的我,卻彷彿覺得自己是她嘴裡一條捨不得咬的巧克力,能清楚地感受她口腔時不時的緊縮,大量分泌的唾液,和舌頭上面每顆味蕾的顫慄。
「還不是。」陳榆晃了晃腦袋,猶豫了一下又道:「還……差得遠。」
這個被夕陽染上詭譎紅色的空間,突然變得曖昧而煽情了起來。
我心裡暗罵自己反應慢,要是老孫在這裡回答,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講出後面那句。
「妳在哭?」
「我好像離你們的世界又更近了一點。」她若有所思地道。
我始終在猜想,她所謂「你們的世界」,這個「你們」到底是誰。
跟高一交往至今的女友分手了,心底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難過,就連那絲空落落的感覺,也說不清究竟是少了些什麼,還是終於如釋重負?
畢竟我跟老孫都沒有禱告的習慣,怎麼會惹得像她這樣的天使的青睞?
「妳明明在哭啊!」
碾碎。
「唔……我快了。」不知道實際持續了多久,但這種反差的刺激感實在讓我有些堅持不住。
「咳哈……」她仰起頭,皺起了鼻子笑了起來。「原來是這種味道?」
我感覺我頂到了一處硬硬的地方,只是還沒等我開口,她又稍微換了一個姿勢,剎那間,我像是感受到一陣海闊天空的突破感,只是又在下一個瞬間,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馬上變成了天底下最逼仄的壓迫。
不過有點是確定的,單就畫面上看來,此時此刻的我肯定像個渣男。
等到我終於回了神,低頭看見的是那張臉龐上,糊滿了眼淚跟鼻涕,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灘看起來「牽羹」到不行的口水,從她的嘴角向下牽出一條很色情的長絲。
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她要搞得這麼神秘,我總不能就真的當作神啟。
如果指得是我跟老孫,我們的世界,也只比同齡人匪類了點而已,稱不是尋常可見,卻也不是絕無僅有,不至於讓她這麼針對;
「蛤?」
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沒什麼猶豫,只是回答完後,我的心底忽然湧上一陣不詳的預感,只好強作鎮定地笑了笑,然後苦澀
「嘔……」女孩發出一陣乾嘔聲,然後將我吐出,不過我還來不及反應,她又再次用她的喉嚨將我緊緊箍住。
原以為她會稍微放緩一些速度,讓我有點調適的時間,卻沒想到她不退反進,先是用手圈住我的雙腿,將我牢牢固定在原位,然後將整張臉死命地埋了上來。
「我感覺……」女孩沒有起身,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放任臉上的種種液體慢慢滑落,或是自然風乾。
大一結業式那天,穿著一襲白色雪紡洋裝,像是天使一樣的陳榆,就是說著這句話,然後降臨在我那原本不信神的人生。
義無反顧的,就像個表演吞劍的小丑,而我的靈魂就這樣被她囚禁在她軟顎與舌根的噬嗑之間。
這個「她」,自然是指剛剛才黯然離場的黃伊柔。
「妳沒事吧……?」我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問道,腦子裡像是被攪成了一片糨糊,兩條腿還有些發軟。
「我沒有啊。」女孩睜大那雙圓滾滾地眼睛瞪著我。
「還不是『我們』的世界嗎?」我低頭道,陪她打起了啞謎。
「白痴喔,快去洗臉。」
我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卻架不住眼前女孩認真的目光,只好撇開視線說道:「愛過。」
我心頭一震,這句話終於把我從那飄飄欲仙的世界拉回到現實之中。
……榨乾。
陳榆瞇了瞇眼睛:「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