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他愣愣的,来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你还好吗?”
“没,没事......”吕义水下意识地抹了把眼泪,觉得有些丢脸,很快又低下头去。
那少年站了一会儿,显然也听到了里头未完的议论,拉了他道:“这些人太过分了吧,走,我带你进去理论。”
“别了,他们......他们说的也没错。”吕义水看着对方甚至比他还气愤的样子,心情忽然平复了许多,“在下吕义水,请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李徒,你叫我阿徒就行。”那个叫李徒的少年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你念过书啊?那你比他们厉害多了,不过你这说话文绉绉的样子,和阿衍还真像。”
“阿衍?”
“嗯,阿衍就是和我一个寝帐的朋友。”李徒边说着边拉过吕义水的袖口,“走,你也别在这住了,收拾东西上我那帐子去。”
“这不和规矩。”吕义水吓了一跳,他们这些新兵住哪都是入营时分配的,由不得自己决定。
“明天我帮你跟上头打报告,正好我们寝帐还有一个空床铺,你来住便是了。”见他似乎还在犹豫,李徒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有事我扛着,你放心,以后没人能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
两人素不相识,吕义水并未将这句保护放在心上,只是被对方说服,最终收拾了包袱跟他回了帐。
可他没想到李徒这句“保护”竟无比认真,从那之后李徒总跟在他身旁,替他挡下讥笑嘲弄,帮他强身健体迅速跟上军中的节奏,甚至连战场之上都将他护在身后,为了救他不知受了多少伤。
他对李徒的感情,也在这样的相处中,渐渐变了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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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忆中抽神,吕义水又想起自己近来两次赶走李徒时,对方脸上或愤怒或失落的神色。他闭了闭眼,抹去眼角的水渍,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
他霍然起身,也顾不上此时仍显有些狼狈的自己,疾步出了营帐。
在许多后入营士兵心中,吕义水平日里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战场上指挥时也是沉着冷静,运筹帷幄。似乎很少有人见过他发怒的样子,更遑论像此刻这般失态。
但他全然没理会一路上或好奇或吃惊的士兵们,一路小跑着到了李徒所住的寝帐:“阿徒。”
帐内无人应答,他也顾不得是否礼貌,直接掀开帐帘入内,里头果然空无一人,只有之前被带回来的那些衣物,横七竖八地散在床上。
他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又出了寝帐,直奔校场去。
已经到了亥时,将士们早结束了Cao练回帐休息,远远望去,只一个黑影,在夜空下缓缓移动。
吕义水加快了步子,走到校场边缘便忍不住扬声喊道:“阿徒!”
那个黑影霍然顿住了动作,吕义水小跑到他跟前,微仰起头,借着月光凝视他。
李徒每当心情不好,或者有事想不通的时候就爱到校场跑步,每每都把自己跑到Jing疲力竭才会罢休,这晚也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这时停下后依旧浑身止不住地冒着汗,胸膛也一直剧烈地起伏着。
吕义水什么也没说,拿袖口细细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水,李徒呆呆地由着他动作。
陈子穆说吕义水“郁闷难疏,伤及脾胃”,其实李徒又何尝不是,他近期都是白日里照常训练,回去后照顾吕义水,夜里又因想着吕义水的事,无法好好入眠。
跑了几圈此时停下来后,眼前都浮了黑影,脑中也是一片晕眩,他努力稳了稳身子,没让自己在吕义水面前倒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哑着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阿徒,我后悔了。”吕义水哪里看不出李徒近来的状态,心里不禁更加自责,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肩上道,“我从来不想只与你做兄弟,虽然一直没敢开口,但我已经心悦你许多个年头,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的。”
虽然李徒早已经说过对他有意,但说完之后吕义水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感受到李徒双手在他胸口处推拒了一下,他整个人霎时僵住了,忽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李徒似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短暂地愣神过后才想起他可能是误会了,立刻又手忙脚乱地将人拉回怀中抱好:“我身上有汗,所以才......啊,我是说,我,我我也心悦你......”
“还有,我很高兴!”
吕义水悬着的心在男人这样的语无lun次中,反倒渐渐归了位,原来真的只要勇敢一些,曾经那些他不敢奢求的幸福,其实唾手可得。
“义水?”吕义水不说话,李徒摸不透他的心思,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
“嗯。”吕义水这才放开人,“你不怪我之前赶你走吗?”
“当然不怪!”李徒还沉浸在吕义水终于愿意信他的喜悦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一些,道:“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好,才让你不愿意信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