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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斯贝丘的办公室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贵氏老爷们大多喜欢下午办公，尤其是化形人，他们的夜生活往往很丰富，早晨则是睡眠时间。
不过斯贝丘例外。
尽管他是化形人，同样夜夜笙歌，但他习惯了早起。
“您好，斯贝丘先生。又见面了。”
来人向他脱帽行礼，未等他发话便在斯贝丘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一份牛皮纸袋被放置在桌上。
斯贝丘伸手拆开，范艾那张动人的面容直接映入他的眼帘。
他随手翻动了几页，确定没看到什么他特别在意的内容后冲着客人挑了挑眉。
“就这些？”
那人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孩子才十八岁，背景非常干净。十几年都在乡下，前年年底才被接到子爵府。前一个月才进京。这也得有事我才好查不是么？您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斯贝丘谨慎地又把材料翻了几遍，开口嘲他：“我要都知道，还用你？”
他其实想知道范艾会魔法的事，但这个鼠化形人私家侦探也没查出什么来。他有点后悔找了这家伙，觉得这家伙不靠谱，下回还得找个禽类化形人看得清查得准。
然而禽类化形人也未必肯接他的生意。
不说普通人喜欢搞地域歧视，化形人之间种群歧视问题也相当严重。哺ru类与卵生类相互鄙夷，其实主要还是生殖壁垒造成的，不是生不出孩子就是生出来养不活。还不如找普通人，反倒生起来一茬接一茬，半点不费劲。
斯贝丘想着想着就想远了，那侦探还等着他发话呢！
他觉得既然这人查不出范艾会魔法的事，看来他确实藏得挺严实，也许真是自己碰巧撞见了也说不定，这倒是好事。
他想了想又问：“他相亲的事怎么没有？”
这已经算是名流八卦范畴了，鼠侦探顿时来了劲。
“嗐，别提了。他爹眼瘸给找了敏雍亭那个半男不女的老东西拉皮…咳…做媒呢。先前给找了个陆家的小女孩，陆家看不上范艾是个似子，就给拒了。倒是有几家的儿子有点意动，那个范子爵挺张狂，说是只讨儿媳妇，男的得入赘他家去，很有点土霸王的意思。这搞得不上不下的，不就给耽搁了呗？现在肯进门的只有那些小门小户，配那个孩子实在可惜了。”
鼠侦探说话特别不着调，一通爆料不带个停顿就给斯贝丘解了惑。
他瞧着斯贝丘的神色，顿悟了，敢情这位大概也看上人家了，这才找他来打听人家的壁脚了么？
鼠侦探跟斯贝丘算老熟人了，给他干过不少听壁脚打探消息的腌臜买卖，估摸着意思就劝了一句。
“斯贝丘先生，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要真看上了那孩子可有点悬，我瞧着他家不是光看身家的。”他伸出一根瘦削肮脏的手指头往上指了指，“我估摸着他们是想找能和上头说得上话的。”
“上流贵氏么？”
斯贝丘撑着下巴眯起了眼睛。
陆家拒绝了范家后，陆姣又跟范艾出去玩了几次，因为知道彼此结不了婚，交往时便彻底放松，成了朋友。
敏博士效率挺高，又给范艾物色了一个女伴。
这回倒是一位鸟类化形人，就是家世远比不上陆家，但是和当权的几位都有些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好在这位姑娘是家中独生女，若是联姻家里必定是与范家全力合作的，范子爵觉得勉强可以。但敏博士也没说清楚具体是什么鸟类，范子爵有点介意，嘀咕了半天鸽子、麻雀、仙鹤、老鹰什么的，这些鸟体型气质差得可有点远。
范艾挺镇定的，他想反正八字还没一撇，先见个面再说。
两人约在云门大剧院，看最近上演的音乐剧。
这个剧范艾还没看过，但听过陆姣剧透过。陆姣在审美上跟范艾还是挺合拍的，给的最终评价有点可怕，难看，难听。
范艾有点慌，他没看过几场音乐剧，尚未发现特别喜欢的，就来了这么个欣赏难度巨大的挑战。偏偏主流影评人对这剧的评价还特别高，尤其是化形人的好评度比例远超别剧，范艾的心中对化形人的审美埋下了一点点疑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