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抹阳光，拥挤的人行道一侧，秦越看着眼前已经在倒数的绿灯，慢慢把车停下。
肖桀：“是堵车了吗。”
秦越空出的右手在肖桀的脸上捏了一下：“没有，是红绿灯。”
肖桀将手放在车窗上，靠着感觉在窗上画了几下。
秦越撇了一眼，皱眉：“窗户冰，把手放下来。”
肖桀坐正身子，佯装生气：“你都不看看我画了什么。”
恰巧到了目的地，秦越将车停在车库，解了自己和肖桀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将头靠在肖桀的肩膀上：“让我看看宝贝写了什么。”
秦越用唇轻碰了一下肖桀的侧脸，然后将目光落在眼前的充满水汽的窗户。
黑漆的窗户上，两个简笔小人牵着手，牵着的地方还没有完全连在一起，两个小人的头也有些歪了。
秦越的眼神越发暗淡，许久也没开口。
肖桀有些急了：“你怎么了？“
秦越起身，将人揽进怀里：“画很好看。”说完拿出手机聚焦拍照。
秦越看了眼手机，离表演还有一段时间。
“紧张吗？”
肖桀沉默，后点了点头。
秦越笑：“等会儿我就这么牵着你的手上台，你演奏的时候我就在身旁，不用怕，结束时你往后退一步就可以触碰到我。”
多少年了，在那次事故之后肖桀就已经没有热情去登上属于自己的舞台，重新拾起小提琴也是在秦越许久的温暖陪伴之后给与的勇气。
而这次，秦越为他申请了A市的市级乐器赛。
“我知道，你一定会在的。”肖桀弯起眼睛。
小型赛来的观众并不多，但在登记处还是挤满了人，他们大多背上都有着自己的乐器，秦越在人群紧拽着肖桀的手。
“秦越，你在哪？”人群让肖桀十分不安，嘈杂的声音干扰着肖桀最初的判断，手中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一瞬间，肖桀以为自己与秦越走散了。
秦越改用手揽住肖桀的肩膀：“我在这。没有放开。”
“是到哪了，有点吵。”肖桀有些冰凉的手悄悄牵住了秦越的衣角。
秦越低头温声：“在登记处了，一会儿就好，快到我们了。”
登记好之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参赛者休息室。
“等会儿会有人来通知你们，然后引你们去准备室。”
“谢谢。”
肖桀在一旁擦着琴弓，等秦越与工作人员交涉完，伸出手掌。
秦越用食指在掌心点了点，表示一切安好。
“等会儿你真的可以跟我一起上去吗？”肖桀握住秦越的食指。
秦越手一翻，将肖桀的手包进掌心：“嗯。可以的。”
两人在单独的休息室交谈，规划着比赛结束后前往法国的旅程。
“你可以再包一束花给我。”肖桀用手指戳戳秦越的坚硬的胸口。
秦越：“嗯？”语调疑惑，“我有什么好处吗？”
肖桀伸手从秦越的肩膀摸到耳垂，低声：“我啊，我就是你的好处。”
秦越再次忍不住把人抱紧。
“臭小孩哪里来学的情话。”
半个小时后，秦越抬头在电子播报屏上看到了自己和肖桀的名字。
“来，收拾一下，快到我们了。”
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肖桀扶墙走到秦越的身边。
秦越开门时恰巧就遇到了正准备敲门的工作人员，这次来的是一位女孩子。
“秦先生，肖先生，请随我来。”
秦越一手牵过肖桀的手，跟上。
主持人悦耳的声音很快让肖桀绷紧了身子。
“来，我就在这。”秦越快半步走在肖桀的左前方。
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第一次与在表演台上与秦越站在一起，肖桀扬起嘴角，依着判断走上台阶。
最后一阶台阶，秦越重新握住肖桀的手。
主持人：“参赛者，肖桀，秦越。”
掌声雷动。
肖桀微微张了嘴巴，欲言又止地转向秦越的方向。
“好像是没跟你说过我会钢琴这件事。”
两人鞠躬时，秦越又悄悄道：
“我就在你的左后方。”
肖桀闭上双眼，秦越也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第一个音符被拉响，钢琴的灵动随即跟上。
黑白键凹凸，手指翻飞。
肖桀看到了大学校园的Cao场上，秦越悄悄伸出的手，然后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快打120！这里有人出车祸了！”许多浮影落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面上，肖桀的手指打颤。
“永久失明。”医生冰冷又遗憾的声音响起。
那天醒来的第一眼，肖桀看到了落魄的秦越，这个永远都自信的阳光男孩，此刻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