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隔天我起了个大早。
当时鸟语花香，霞光四色，山巅美不胜收。
我拎着个壶去浇花。
一路浇到了望青霄的居所。
说真的。
我并不是特意去见他。
我只是顺路。
180.
只我这人一贯没什么特别好的运气。
所以我正巧撞见他和赦凌云在说话。
很难得有这么一回。
我见到他在笑。
我稍稍沉默了那么一会儿。
也许退后转身比较符合目前的景象。但我偏偏和许多人又不一样。
我往前走了两步。
我说：我来得不巧。
181.
要是真要我形容那时的心情。
我实在想不太清楚。
我只知我想这么做，所以如此做，至于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我一无所知。
望青霄被我吓了一跳。
他绕过来将赦凌云挡在身后，放轻了声音问我：你何时回来的？
我有些想笑。
我也无话可说。
182.
望青霄没胆量把赦凌云孤身留下。
但也应该很不想面对我。
我们两个就这样站着对望了片刻。
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183.
赦凌云不太理解我们之间为何气氛诡异。
他探出头来唤我：师尊。
我很是听不下去。
望青霄却比我更听不下去。
于是望青霄对我说：玉江，我正好有件事找你，你陪我出去走走。
184.
我和望青霄早就无话可说了。
他带我去山巅看流云。
其实我和他都清楚，这云看多了也头晕，风吹多了就头疼。
就像我和他之间，有些事情，说破比不说破更没救。
185.
望青霄就问我：你有没有怪我？
我道：我有什么需要怪你？
望青霄静了片刻。
他说：如果不是我让你替我主持宗门大比，你就不会收下这个徒弟。
我笑了笑。
我说这又没什么。收徒一事，迟早会做。有缘无缘并不重要。
望青霄便道：可你并不喜欢他。
我凝视望青霄那张脸许久，始终看不出他有几分试探几分认真。
我道：你我之间，究竟谁喜欢，谁不喜欢，你清楚，我也很清楚。
186.
望青霄大概料想过我会如此说。
所以他很简短在答。
望青霄说：我只是觉得他是你的徒弟，我也有责任教导他。
我没说话。
187.
这种理由要是说给慎云桢，兴许他就信了。
可惜是说给我。
188.
我就笑他：他的确是我的徒弟。但他为什么会是我的徒弟，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望青霄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着我，问：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说。
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189.
但我停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我同他讲：其实多年以前，我就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你到底有多爱赦凌云。
你又有多后悔没有得到他。
你太多事情我一清二楚，可我懒得说。
190.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望青霄在我眼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