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三娘一个白眼翻了出来,“啧,风飘絮这种女人,真要不喜欢,才不会躲呢。她躲你反而说明了你不是没有机会。至于见不见面,路在天底下,风月楼又开门做生意,拦?拦得住你吗?只要有机会,一切都是纸糊的老虎,不过你也注意把握好一个度,就像一锅汤,佐料放了,慢慢熬吧。”
南宫碧落笑容一松,吕三娘说到她心里去了,“吕姐果然厉害。”
吕三娘嗔了南宫碧落一眼,“我厉害什么呀?我说的这些又没有实际解决你的苦恼,最多是当了你一个宣泄对象罢了。妹子,看上了风飘絮,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哈哈,有吕姐听我说心事,舒服多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个,相交恨晚。”南宫碧落心情是真的放松了不少。
吕三娘嘴角抽搐了几下,抬起茶杯和南宫碧落碰了一下,“你少夸我了,这也不能改变你在我眼里没眼光的印象,看上风飘絮,真的是——”
南宫碧落微笑着洗耳恭听,吕三娘反而说不出什么来了。她看着眼前闻名天下的女捕,突然觉得风飘絮运气好像也不太好,也许还真有可能栽在南宫碧落手上。
南宫碧落见吕三娘又盯着自己不说话,想了想也不再久留,“吕姐,今日之事就当我二人秘密,天色渐晚我也不久留了,告辞。”
“好吧,你穿这身衣裳确实还是早点回去好。”吕三娘也没有阻拦,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叫住了南宫碧落,“南宫,你等等。”
南宫碧落停步,就见吕三娘打开了一个书柜,不知道在里面翻找什么,不一会儿就翻出了一本有些年代的古本,她掸了下书封,然后找了根红绳拴上,给了南宫碧落。
“喏,这个给你,你看上风飘絮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以后你别被她欺负了才是。”
“我怎么会被欺负呢?这是什么呀?”南宫碧落准备打开看一下。
吕三娘却按住了她的手,“欸~你还是回去再打开来看吧,姐姐我不会害你,这上面啊有关你以后的生命大和谐,回去再看啊。”
南宫碧落见吕三娘又强调了一遍,也不知道神神秘秘搞什么鬼,笑着应了,“好,我回去再看,多谢了。”
“嗯,我送你出去。”
离开了迎春院,雨也小了不少,南宫碧落径直回了家。
曲水早就回来,只是听说心情不太好,南宫碧落没去管她。她回到了书房,静静想了会儿去鸣玉坊的事,然后发现吕三娘给她的书还拿在手上,她便暂时先放到了一边,然后拿起笔疾书了一封信和关押薛丁的地址,叫来了何五。
“五叔,你把信送到这个地方,小心别让人察觉。”
“好叻,小姐。”何五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匆匆出了门。
南宫碧落仰头靠在椅子上,眸心里一片冷光,做好了明日的准备,她起身去了祠堂,静静跪了一会儿。
次日,凤凰山。
头天下了一场雨,今天便是好天气。一到黄昏,晚霞满天,凤凰山披上了一层霞光做的衣裳,幽静美丽的凤凰山中有一株梧桐树,梧桐枝繁叶茂,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
南宫碧落穿着她的捕服,站在晚霞的梧桐树下,脚边躺着一个浑身血淋淋,头上罩着黑布的人,女捕轻轻抚摸着梧桐树的枝干,没有理会脚边那人的蠕动和哼气声。
一阵马蹄疾,一名黑衣蒙面的女子来到了凤凰山,找到了梧桐树。
她看着梧桐树旁身姿挺拔的女捕,眸心闪烁,霞光万丈融于暗红,迟疑了片刻,才下马走了过去,却又不走近,在两丈开外距离站定。
“我来了。”凝烟清冷的声线自面巾后响起。
南宫碧落转过了身,看着凝烟的打扮微微眯了下眼,暗道:还真像!
随后南宫碧落就提起了脚边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人走了过去,她揭开了那人的头上的黑布,露出了不成人样的薛丁,对凝烟道:“劳驾了,别对着心脉,只要留下掌印即可。”
凝烟看见薛丁的样子,眼里闪烁着震惊,她虽然已经听过南宫碧落说不会放过薛丁,却没想到她会对薛丁处以私刑,那手段比之司礼监不遑多让。薛丁血口大张,已经没有了舌头,连站都是南宫碧落提着的,仿佛悬着最后一口气。
“你确定我这一掌下去,他还有命?”
“我会护着他心脉,来吧。”
凝烟不再多问,她看向薛丁,眼中的恨意,让薛丁头部开始颤抖,她几乎运起了十成的功力,可是看着提着薛丁面不改色的南宫碧落,她还是依照南宫碧落的话,在薛丁胸膛正中给了一掌,一股澎湃的劲力从薛丁身上涌来,反而将凝烟震退了两步。
再一看薛丁张大了嘴巴,眼球突出,整张脸都扭曲了,却嘶吼不出来,随即就是七孔流血,两眼翻白,额头手背青筋凸起。南宫碧落一松手,他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但还没有死,只是浑身抽搐。
南宫碧落蹲下了身,掀开他的衣服,看到了摧心掌的掌印,抬头对凝烟说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