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您吩咐。”薛丁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再说南宫碧落。
她蹲**检查了一下朱大富,发现他还吊着一口气,就是极度虚弱,常年的练家子的确底子在那儿,不至于被打死。当她拿起朱大富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查看时,不禁想到就是这双手剥夺了五条,甚至更多鲜活的生命,一股悲凉就涌上心头,究竟是什么让他用杀戮来满足自己?
刘福通复又拿起了白玉狮子,一边打量一边道:“朱洪彦这个逍遥王爷,虽然不贪权却爱财如命,还真不容小瞧啰。他竟然也想分一杯行尸楼的羹,而且要的还是刺客背后的客源信息,啧啧,不愧是当朝第一情报贩子。光是他那消息网,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不知道多少被他抓到了小辫子,这次和他合作抓刺客,可得小心瞒着王公公,还不能丢了份儿。”
“听说你召集了杀手要对付南宫碧落?”
薛丁眼中杀意一闪。刘福通则摇了摇头,“这南宫碧落真是相当敏锐,她可能猜到了一些,却并不知道我们具体的打算,不过王爷倒是说得没错,她要是一直跟在旁边,有些事难免会棘手。薛丁!”
“是!”
薛丁看了眼留下来的韩业,恭敬地退了下去。韩业则看着离去的薛丁冷笑,刘福通也将韩业表情看在眼里,他掩嘴咳嗽了下,“咳,行了,瞧你那得意劲儿。你处处打压薛丁别以为咱家不知道,都是为咱家办事的,这么些个干儿子里,你和薛丁是最受看重的,有些事别做得太绝。”
“干爹运筹帷幄必定得尝所愿。”
她依着之前整理出来的案件线索,准备审问朱大富,将整个案件清理结案,却不想刚才叫了一声‘朱大富’就发现朱大富抬起头来后连话都不能说了。
见到朱大富时,朱大富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死人一样趴在牢房里,浑身没有好肉,有进气没出气。南宫碧落虽然痛恨刘福通残暴不仁,但也仅仅是叹息了一下,对朱大富并不同情。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她也破获了千宗案,却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感觉到成就感。
“咱家啊,是人皮纸扎案的功劳名声要得到,行尸楼的刺客也要抓,王公公最近操心着朝局,咱家就得为他加码分忧。”
“是,干爹!”
“哼!还不滚去办事!”
“好了,别表忠心了,咱家知道。到了那天,你的人一定得给我看住了南宫碧落。”
这边刘福通暗中密谋贪功,朱洪彦那边也偷偷作了安排,杨鹤平大白天就一身夜行衣翻出了王府,身后还带着两个黑衣人,他们身上是一点王府的痕迹都没有,倒都在手臂上涂了一个水波样纹身。
“干爹说的是。”
韩业当即惶恐道:“干爹教训得是。”
南宫碧落回头看了一眼牢房,朝着刘府外走去。途经前园,遇上了在花圃刚刚采摘了鲜花的林采儿,林采儿挎着花篮,里面的剪刀还沾着鲜花的露水,她的手里拿着一捧颜色各异的花朵,盛
从阴暗的牢房里出来,太阳洒在了身上,南宫碧落仰头望着青天,在这片蓝天下,究竟还有多少人屈服于兽性?
韩业按照刘福通指示将一切部署好,又从心腹那里听到了薛丁的动向,随时准备抓住薛丁马脚铲除那个眼中钉,却不想在归家途中,遇上了一伙黑衣人……
南宫碧落叹息着放下朱大富的手,随后她起身离开了牢房。
“薛丁,你忘了做干爹的儿子多做事少过问?”韩业略带嘲讽地回了薛丁。
薛丁脸色一变,刚要解释,刘福通却抬头瞄了一眼他,勾着手指让薛丁凑到跟前来。薛丁咽了咽口水,小心凑了过去,刘福通就在薛丁耳边小声耳语了一番。薛丁脸色一阵阴一阵阳变了好几下,随后恭敬道:“干爹放心,为了干爹我必定肝脑涂地。”
“哼,你呀,把人都安排妥当啰,再出现画船上那种纰漏,咱家定不轻饶。”
“嗯,你下去做事吧。”
朱大富蓬头垢面,脸上都是血污,本就狰狞的脸这下子看起来更像个恶鬼,他张开嘴咿呀叫了两声,伸出手指指着南宫碧落。那目光看着凶狠充满了恨意,却又让人觉得有一种偏执的倔强,他嘴唇颤抖了两下,人就失去力气重重趴下。
爹呀,你总说朗朗乾坤,可总有黑暗等在光的前头。
她从刘福通那儿出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刘府,而是凭借着进入刘府之便,找到了关押朱大富的地方,她凭借刘福通最近对她的‘礼遇’哄得看守的人放她进入牢房。
?”
韩业立马就退出了客厅,离开了刘福通他就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他端着架子准备离开刘府,碰上了又从外面回来的薛丁,两人不对盘,话没说一句,倒是眼里都是刀光剑影。韩业嗤笑了一声离开,薛丁也盯着韩业背影阴险一笑。
南宫碧落看见他艰难地挪动手指扒拉了一下地面,皱了皱眉就走了进去,但朱大富已经昏迷了过去,地面上歪歪斜斜画了不方不圆的圈,连南宫碧落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