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发现自己到达的地方是金光布袋戏的时候,沐月歌无疑的欢喜的,毕竟她知道所有人的故事,所有事的结局,所有快乐与悲伤的过去。
几乎不难想象,自己的未来有多么可以期待,这种快乐在她发现了另一个穿越者傅梦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她并非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她不仅知道所有的故事,拥有奇特的系统,还能获得同样拥有前世记忆的朋友。
沐月歌想,这样的人生,一定比前世那个普通的自己要好的多,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以为,并相信着的,直到……
那个与她一同长大的少年,带着平日温纯良善的笑容一刀刺向她,沐月歌是喜欢他的,原本,曾经沐月歌甚至想过,如果他想,这个偃师让给他做也是可以的,但现实是。
对方一点犹豫都不曾,刀刀刺向她的要害,那个少年终究没有心软,一刻都没有。
原来…过往种种,那笑容,那关心,那告诫,皆不算数,美梦终抵不过现实痛楚,沐月歌疼的厉害,却忍住了泪水,她用尽所有的力气Cao纵傀儡,托着伤痕满布的身躯硬生生杀出一条血途。
幸运的是,她逃掉了,不幸的是,她根本不知要去哪,恍惚间沐月歌抬头看向头上的那片天空,那片蔚蓝的天空真高啊,这平地上的一切纷扰都不曾沾染丝毫,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着,天下这么大,可她,再也回不去家了。
那原本是很好的一天,气候温润花香怡人,翩翩就在那天,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幸好,在醒来之后还有傅梦影朝她伸出了手,所以今后她也只需要在乎这一个人了,毕竟,这个世界,这群人,不过是编剧笔下的木偶而已,自己难道还赢不过他们?
沐月歌是这般想的,亦是这般做的,她或许是个普通人,但却不会是个能忘掉情仇的豁达心,于是她回去了,回到了银槐鬼市,她杀人了,好多个想原本想杀掉她的人,踏着那些尸骨,一步步走了回去。
后来,她重新夺回了偃师这个名号,从那个她所爱着的少年身上。
现在……
终于再也没有人敢杀她了。
沐月歌看向那个已经死掉的少年,原来他一点也不俊朗美好,而且已经开始发臭腐烂,原本她是想将他丢掉的,但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或者说是留下了一部分,于是银槐鬼市的偃师多了付枯骨面具,很是苍白狰狞,但却是她时常带着的面具。
大约是在斗兽场看的久了吧,不知为何沐月歌忽然回想起了这一切,她控制着那个人偶离开了斗兽场,随后久违了的从那个暗沉却也安全的房间走了出来,记忆的反复让她有些难受,沐月歌想要去玄月亭一趟,就算这次,她可能依然等不到傅梦影。
化光而行,玄月亭的一切都如同昨日那般,没有分毫改变,但不知为何,好像只要回到这里,便能心绪平稳,沐月歌一如既往的指挥着傀儡用点心把屋中那个小小的茶桌堆满,有些是她爱吃的,有些是傅梦影爱吃的,但大抵都是甜的。
做完这一切后,沐月歌总算久违的笑了下,但大约是太久不笑的关系,看起来很是僵硬的样子,当当,忽闻两声短短的敲门声响,虽然有些意外傅梦影竟会敲门这件事,但沐月歌并没有多想,还是很激动的跑过去开了门。
但……
她看到的并不是傅梦影,而是一个角生木兰的白色异鹿,作为沐月歌,她并不知此鹿的来历,但作为掌握了银槐鬼市大半情报的偃师,她很清楚,这鹿是与无梦楼另一个人时常相伴而行的,但问题是,为何它会寻至此处。
虽然傅梦影很少谈论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沐月歌还记得她言语间的细节,论理暮寒笙同傅梦影应是不和的,傅梦影根本不可能将玄月亭的存在同暮寒笙诉说,但现在暮寒笙的坐骑却出现在了门口。
隐隐的沐月歌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她便想抓住眼前这只异鹿,就算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从一只畜牲口中审问出什么,不曾想那鹿伶俐的厉害,饶是沐月歌有傀儡帮助一时也擒不住它,最后反倒被它脱走了,不过沐月歌也并非全无收获。
当啷,一枚古朴却也Jing致的刀币掉在了地上,那是沐月歌曾送给傅梦影的,虽然对方并未使用过,缓缓拾起地上那枚刀币,心中那股不详的感觉愈发明显了起来,沐月歌急忙看向左手腕上的玉髓镯子,看着那玉髓依旧晶莹剔透,并未混浊半分,总算放心了一些。
可是,近来外面乱的厉害,正是元邪皇之乱的时候,现在傅梦影却下落不明,就算目前她没有生命危险……还有那只鹿,为什么送给梦影的东西会由它带回,这一切都存有太多疑问,不行,还是得尽早寻到她才好。
沐月歌做下决定,换了付朴素些的装扮,控制着那些傀儡一起离开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躲在一旁的川离才从暗处踏步走了出来。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鹿的眼中宛若流光微转,不过很快,他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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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Yin暗隐蔽的洞xue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