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天才少年宁次,见过“天赋一般”的雏田,政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资质可能非常平庸。
承认自己平庸很难,但在天才遍地走的火影,早点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当初妈妈在生姐姐政秀的时候遭遇了产后大出血,健康状况开始走下坡路,根本就不应该继续生育。这是政纯身体素质不好的根源,也是她在政晴出生时对老爸抱有很大怨气的原因。
所以为了避免像姐姐那样刚元服就嫁人,政纯每天拿出了高三冲刺的劲头训练,九岁的时候就可以打败全力以赴的政秀,现在她十六岁了,也可以在老爸手下熬过几十招。
结果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嫁出去。
屏风那边,妈妈在无声地哭泣,两位嫂子的安慰无济于事。屏风这头,已经穿上了黑色振袖的政秀和衣料雪白的政纯相对而坐。
姐姐的眼睛里藏着哀伤:“政纯,你不要怨恨父亲。我们刚刚和辉夜休战,羽衣和青森又多次发起偷袭,族里的压力很大,没办法再和坞屿城对抗。长老们也在劝他以族中利益为重,他真的不想让你离开我们。”
除了平静,政纯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情面对家人们:“我都明白。”
“该走了。”
“姐姐,照顾好爸爸妈妈。”
泪水掉落下来。
新嫁娘最后一次朝身后望去。
爸爸和大哥像两座顶天立地的山站在那里,沉默内敛却有着让人安心的气势。妈妈被两个嫂子搀扶着,瘦弱的身影在风中颤抖。姐姐和姐夫挽着手,好像在向对方传递力量。弟弟看护着大哥的儿子胜真。离人群一米以外,双目通红的二哥双手紧紧攥成拳。
他们都在看着自己。
政纯感觉心脏被揪紧,每一次呼吸都如针扎般刺痛,喉咙被硬块哽住了,眼前的道路也变得朦胧。
她用尽全部毅力,向森林迈出步伐。
身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
草长莺飞的坂道上,绘有大岛家家纹的指物旗猎猎作响,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护卫簇拥着坞屿城城主大岛修哉驱马向前,迎接从树林里现身的忍者们。
大岛看上去并不健壮,伸出手却轻易把政纯拽上了马。
“我带你去看看麻冈村,去看看你哥哥佐佐木诚。为了你,我特意让人把他葬在那里。”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痴迷,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杀了他的话,下一任城主会为他报仇么?
“对不起,我擅自雇了些忍者巡视村庄,”大岛随手一抬马鞭,指向村落的方向,“他们好像是叫宇智波吧。”
你果然不可信。
他用手抚摸着政纯眼睛周围突然出现的纹路,笑得很温柔:“这样也无损于你的美丽。我可是整整喜欢了你十年,老头子一直不肯让我把你接过来,他总算是病死了。”
面对痴汉怎么办?只能先稳住他,争取时间和空间。
白衣雪肤的少女放松了绷紧的身体,甚至将脸颊贴上了青年的胸膛。她用手指勾住青年的手腕:“可以让我的族人先回去吗?宇智波是他们的敌人,我担心会起冲突。”
她小声嗫嚅道:“你喜欢我,我很开心,所以我不想让他们扫了你的兴。”
大岛搂住她:“好。”
相比马车,牛车行进时平稳安定,因而更受贵族青睐。
然而政纯就是觉得这些力大无比的憨厚生物更适合用来耕地。
她抬手掀开车帘,正好看见城门口上的告示——是限佛令和捕僧令。
即便不开白眼,她的视力也足够好,街上的情况一览无遗。人们见到大岛家的马队躲避不及,只能在墙边俯首下拜,脸上露出的表情可一点都不顺服。而且,有很多人手腕上偷偷挂着佛珠。
呵,看来大岛对治下的掌控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成功。
车队一路向地势较高的城中央行去,那里坐落着大岛家的宅邸。宅邸柱梁涂朱,墙壁刷白,飞檐斗拱层层相接,Jing巧而又美观,在建筑时必然下了大工夫。
大岛修哉亲自过来把政纯扶下车:“比起昔日国都的大名府,我这里不过是个小小屋舍罢了。”
你打算和进过紫禁城的人聊这个?你确定?
亭台楼阁、仆妇杂役,六年的侍从生活让政纯早已司空见惯,她只是暗暗记下他们的位置。
大岛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自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先是Yin沉下脸,复又有几分骄傲地笑起来。
他……Jing神分裂了?
不能探究变态的思维回路,也会变态的。
在现世,政纯上幼儿园的小妹妹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芭比娃娃,她于是给娃娃套上各种各样的衣服,安静地玩一天。
变态也同理。
近几年兴起的坞屿织曾颇得顺子欢心,现在这些熟悉的布料铺满了榻榻米,流水一样送进送出。政纯被两个女侍摆弄着换装,活像一个bjd人偶。
贵族们崇尚吃素少食,政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