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之和梁止前往宫中,去见那前几天还坐在高位上忐忑不安,得知江之和梁止要回来了后才稍稍安心的君王。
裘择,字一厌。
裘择比裘骆大了两岁而已,今已有二十二。昔年登上君王之位,也不过十七而已。
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重任,甚至一度信任纵横家出身的江之。
2.
沈峤早已在王宫里了,已下早朝两时辰了,他正在偏殿里批改奏章文书,坐在正位的则是穿着黑红两色配着的君王。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政事,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家常。
提的话题还是那么不如——不如沈君意。
又又又是人常道之的,他和屈娘子的事。
沈峤无奈一笑:“这种事情倒是急不得求不来的。王上不如——关注一下王爷的终身大事。”
场面陷入了沉默。
公公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各自的思绪。
“江相,梁学士求见——”
“请。”裘择点点头。
江之和梁止进来,见君王行礼,三人之间再纷纷作揖。
三人各自直起身子。
沈峤一手拢着大袖,一手提笔轻轻沾了沾红墨,在奏章上继续批改,他下笔很轻,但是笔锋有力,字里行间却又透露着一种秀美之感。
裘择未提笔,而是望着江之和梁止,笑道:“入怀刚还与我提起你们,说是这一去临雾,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如何,竟然瘦了。”
“那依王上看,是这么回事么?”江之笑着与他应。
“是如此。”
“所以我才回来了,等会入怀可要和我们一同出宫吃一顿。”
裘择皱起眉头:“你们这是欺负我不能随意出宫。”
梁止打趣道:“我可以帮你带点剩饭剩菜回来。”
裘择假装怒道:“我这堂堂君王居然沦落到吃别人的剩饭剩菜。”
一群人哄笑。
随后,江之和梁止也汇报了在临雾的各种情况,总而言之,除了韩肆当了大学士之外,没有什么其他收获。况且起初决定去的时候,早已经料到了结局。让他们去,只是为了江之能够见见故人的那份心愿。
随后几人各忙各的,时不时夹着几句闲聊。
几人一言一语,竟然提及将婚事的话题抛到了江之的头上。
江之有个小秘密,然而,目前这个秘密仅限于他和梁止,沈峤知道的。
所以裘择抛出这个话题来时,想要给他主张婚事时,另外两人都怔住了。
沈峤出面缓和气氛:“渡川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梁止也跟着附和:“哪能急得来啊,入怀都还没有娶到明惠,渡川自然不急。等什么时候入怀和明惠成了,再来Cao心渡川吧。”
裘择了然:“之前太傅所言,渡川可有放在心上?去觅一良人。”
“良人难觅。”江之摇摇头。
是真的良人难觅,还是未求便断言不可得,也只有江之心里明白了。
3.
出宫后,三人在街上闲逛,惹来了不少男男女女的驻足观望。
三人习以为常,自顾自地看着东西。
在南方,到雪落时,也表明新年马上就要来了。
今天已经是腊月十九了。
江之和梁止是腊月十八抵达扶光的。
沈簟的生辰是腊月十一。
错过整整七日,至今天,已是八日。
江之怕再拖下去,沈簟那小姑娘也是要有点小脾气的。于是便打算今日和梁止一起给人买礼物。
江之问询作为兄长的沈峤,送什么礼物好。
沈峤撇撇嘴,望向一旁的首饰铺,嘴里说的却是:“她什么都感兴趣,随便送点就行。”
梁止在一旁嗤笑道:“入怀这心口不一的,谁也比不上啊。”
沈峤笑着摇头:“我要是懂娘子心里面想的是些什么,也不至于到如今是个未续弦的鳏夫。”
见沈峤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两个人也不接话,只顾着岔开话题。毕竟有些玩笑,自己说可以,但是别人提及,便是在伤口上撒盐。
“那我们就去首饰铺瞧瞧,我和沈君就跟着子行去学学如何讨娘子欢心。”江之话虽是如此说,却是自己引着两人踏进首饰铺。
柜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琳琅满目的,使人目不暇接。
江之从旁边柜台上看起,每一层都摆着不同的首饰。
他从下往上看。
有镶着黄金的镯子,血红色珠宝制作成的耳环,银色的流苏……直到他抬头那一瞬间,看到一块蓝色的玉佩,是朱雀的模样,悬着淡蓝色的流苏。
他轻轻拿起那块玉佩,触感冰凉,触久有温热之感。再细摸流苏,光滑细腻。
他忽然抿嘴笑笑。
梁止走来,见他盯着一块玉佩在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