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韩肆是来拜访孟松的,他是学士了,需要结交一些达官贵族,皆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珂扶上位的韩肆,作品什么皆已摆在世人面前,世人不知道的,则是他的内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坊间多少知道些什么,这不马上就传起来了江之来临雾的消息,还是说为了带小师弟去扶光,不愿意让人留在临雾。还有一些偏颇了的传言,说是什么,益泽出才子,还个个风华正茂,尤其是那为末谷,闷声造美男。
坊间传闻,不可信其无,但可信其有。朝中人个个顶着这块,生怕错过了什么消息,尤其是张珂的敌党,挖到点什么消息以此弹劾他。
牵扯到江之的事情,就不单单牵扯到扶光,还有莫上和郦风。这三位王挨个担心了遍,害怕自己的臣子如坊间传闻那样,对小师弟关爱之至,这一去临雾,怕是不会回来了。
归根结底,都是韩肆惹的祸,没什么出什么谷啊。
幸好,江之冬日回了扶光,人心方才稳固些许,三位王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了。
正如明惠当日所以说的那般,回来之时,雪落。
6.
沈郎君又又又去给屈娘子下聘礼去了,这是屈娘子第三次拒绝人家了,试问从古至今,哪家姑娘有这么大的派头啊?也就只有这屈尚书家的明惠娘子了。
“搁我我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他。”
茶馆里一男人说道。
几个男人围在一桌,讨论着这些个琐事。
“你怕是也没这个福气生屈娘子这般的人物。”
几个人男人便开始大笑。
笑完后,他仍然说道:“但凡是个君子,就不会把自己闺女嫁给这种人。哪有看着自己大娘子死,又想着去娶人家二娘子呢?”
“就怕屈尚书不是个君子啊。”一群人调侃道。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有些偏童声,音色很亮,搁在嘈杂的人声中很明显。
“议论长——议论短的。有本事您去娶了这屈家娘子啊。”
“哪家的女娃子偷听人讲话?”一男子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男人七尺身高,给这不足六尺的娘子足够的压迫感。
“这还是悄悄话啊?”娘子并不畏惧,反而笑眯眯道,“那你们就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啊——不知道要悄咪咪地溜回家去,关上门窗,躲进被子里,小声地说啊。”
“你——”几个男人恼羞成怒。
“忍茵。”身后忽然有一男子说话,男子身穿白色汉服,有墨色竹子绣在上面,干净优雅。
他微微作揖,轻声道,“实在抱歉,忍茵冲撞诸位了,还望见谅。”
男人见这男子好说话得很,不由趾高气昂了几分:“谁家娘子如此不知礼数啊?好好管教一番。”
“是。”
被唤作“忍茵”的娘子还不罢休,强硬道:“什么不知礼数啊?到底是谁不知礼数?”
“忍茵。”那男子再次出口唤她的字,又把人暴躁的情绪安抚下来,“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买,得快些回去,叔母还等着你回去沐浴。”
她撅起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占了便宜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走来一男子笑意盈盈地将他摁下去坐着。
“这位仁兄,要么接受人家道歉,要么你给人家道个歉,了事吧。”
男人本是不满地抬头看,却看见人腰间玉佩,眼神陡然一变,脸色都给吓坏了。
他认出来了这是皇亲才有的玉佩。这人应当是扶光王上唯一的弟弟,裘骆,字一裴。
王亲国戚在人间,这是真的。
“是是——也有我的错,是我顶撞娘子了。”
他微微一笑,甚至还伸出手来摸了摸忍茵的脑袋:“都是及笄的人了,还不知分寸。”
“都是弱冠的人了,不知道娘子的脑袋不能乱摸吗?”
“还真不知道。”他摊开手,笑道。
“死/骆驼,你死/定了。”
那早已识破来人身份的男人不由身子一抖,对着皇亲国戚说这种话,死定了的人,是自己才对吧?
他也不恼,只是对着后面那穿着白衣上绣了竹子的男子道:“行了,越山你赶紧把她带回去啊,别搁在外头丢人了。”
沈嶂,字越山。
瞧着人走出门去,裘骆的笑容也在脸上消失了。
原本坐着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打着哈哈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
裘骆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果然是王家中人,怎么样坐,坐哪里,都自带风范。
男人便跪下来。
裘骆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看着男人,笑道:“你没冲撞我,冲撞的是忍茵。”
他心中一凉,颤着声音问:“敢问忍茵是——哪家娘子啊?”
“整个京城,能叫‘忍茵’的,还能有谁啊?”
——那便只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