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本川。”
我喊他的时候他正伏在我胸口,仰头用那双水洗过的眼睛看着我。
其实我从未和他说过,他的眼神像阿尔卑斯的雪山湖面,我透过他看到自己,身上背负的罪恶一丝不挂。
他凑上我的唇,像只羊在帮饿狼舔舐伤口。
多愚蠢可笑的爱情。
两小时之前,我靠在桅杆旁看升涨的chao水,浪拍在汽轮上翻出白沫,像极了小川喝咖啡时用茶匙翻搅的泡沫。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的脑子里除了该死的复仇,就只剩林本川的脸。
我猛撞他屁股时嘴角溢出的津ye,他嘤咛着求我快点或者慢一些。
台南晚上的空气闷热,我站在淋浴底下,想着他腻拧的腰才能释放。
他成了我至暗时刻里唯一的光。
我Cao蛋的人生实在没什么可值得企盼,来到德国的那天起,我只对自己十岁还是二十岁去死感兴趣。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离台湾远点就会好,可每次看到林关中,甚至是房间里摆台的相框,我都会想起门缝里我妈趴在地板上,或者扶着床沿,被他撞得东倒西歪。
原来喘气声可以那么恶心。
女人叫起来实在矫情,所以林本川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没拒绝。
我把他翻过来,抬起他的tun,学习他爸的姿势,在他身上驾轻就熟地实Cao。
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我一边干他一边想,其实男人发.情的时候也和女的没什么两样,我让他舔就舔,让他跪就跪,我只需送.腰就能让他得到高chao,何乐而不为呢。
想来林关中做过的狗屁事被我学了个遍,他小儿子匍匐在我身下,我这个地下人反而更像是他射出来的Jing华。
林本川喜欢我?
放屁。
他喜欢的是我的拳头和老二。
前者用来保护他,后者用来满足他。
他同他爸一个德行,都把王家人当工具。
我恨林关中,连着林本川也恨。
至少上一次在小川号上抹了他的脖子时,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他们林家事商,一张算盘从上到下打得溜响,林关中手上染着我爸的血,几把上沾着我妈的口水,还他妈想求上帝保佑。
可笑的是我从不信奉上帝,他却让我重生。
林本川更是个傻子,他直接把临死前的事告诉了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以为他至少会害怕,会疏远我,但他看我的眼神里又黏又粘,像极了吐司夹层里的法式甜莓酱。
再来一次,他还是没什么出息。
林关中生了这么个儿子,真是他妈的最大的败笔。
不过我也开始思考,为什么要我重来一次。
是我的仇人没有杀干净?还是死法不合老天的心意?
后来圣诞夜那晚,林本川窝在我怀里,我闭眼是他轻柔的吐息,睁眼是墙上挂着的耶稣圣像。
或许不是该死的人少,而是他本不该死。
我们两个一起重生,该活下来的人是他。
可能是计划的流程已经走过一遍,这次再回柏林,我倒是轻松了许多。
留林本川一命很简单,但我依然需要他上船,可喜可贺,他也依然需要我上床。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称职的情人。
不论我怎样对他,他都只会求饶,尤其我从后面顶他的时候,他双腿发颤,得借我捞起来,屁股上尽是掌痕,像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
忘了说,他身上最敏感的位置是颈窝的痣。
吸吻一下,他就shi了。
小川啊小川。
他永远不懂为什么我们是两条路上的人,如果不靠近我,他有天梯可攀,有乐活可享。他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随便住在他爸给他打造的乌托邦当一辈子王子。
可他偏要把食物链给颠倒过来,甘愿把喉管堵到利齿之上。
再一次重生,我开始羡慕他。
羡慕他还敢去爱,羡慕他有费尽心机让我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爱。
什么是爱?
我爸爱我,所以替我挡住丁常全夺命的拳头。
我妈爱我,所以把身体奉送给林关中做情妇。
所有爱我的人,都不配有什么好下场。
林本川爱我,结局就是死。
我不想让他死,也不想让他爱我。
爱太要命了,一刀抹不断,十几年也忘不完,活活把人逼疯,生生熬人心肝。
没有林季子的林本川,才是个会思考的人。
在一氧化碳灌晕他的时候,我不尽然知道他的计划。
但明显事情已经偏离我原定的走向,我当时就想,算了吧,什么万有青,什么丁常全,什么坏的好的,反正我已经杀了他们一次,这次我自己走,反倒清闲。
但小川又用他惯有的招数来折磨我——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