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了一家公立医院处理脚伤后,钟期二人带薄清到了薄家入股的私立医院办理住院。手续齐全后,童翎回了学校,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薄清给钟期讲了个故事。
群英是全区四所市重点中,单论高考分数,成绩最差的。但群英有一个另外三所学校都没有的优势——艺体特长。其中,篮球特长生一向是学校的招牌。别的学校,三个年级只能拿出一支篮球队。而群英,初中高中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队。
薄清初三刚转到群英时,恰好碰上省篮球赛。他毛遂自荐,作为群英初三男篮分队的替补,参加了市预选赛。可惜一直到决赛,才替下一名表现不佳的Alpha队员,打了几分钟。
薄清在那几分钟里表现不俗,可惜他再怎么力挽狂澜,球队也因为磨合不够,且比分差距过大,最终惜败给实验中学队。
即便如此,薄清还是在群英出名了。他带着一身的传说回到学校,然后在只复习了半天的情况下,在中考模拟考中考进了年级前三十。
校队那些本来成绩就一般的同学,在他的衬托下,更一般了。
其中成绩下滑最大,6A一下变成4A2B,一举滑出重点线,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恰好就是在决赛中途被薄清替下来坐冷板凳的Alpha,程鹏。
升入高中后,原初三分队首发加替补共十人,七个去了五六七八中,一个去了实验,两个留在群英——薄清和程鹏。新来的校队球员也有群英直升的,不过水平不够,只能当替补。被选进首发的三个十四班同学,又恰恰都是别的初中考进来的。
群英初三男篮教练跟着他们一起升学,在挑选队长时,因为对新来的同学不太熟悉,心里自然就偏向了老队员。于是他在薄清和程鹏两人中斟酌许久,在一群Alpha的凝视下,选择了薄清这个Omega。
外校来的Alpha们多少有些不服,但薄清最喜欢的就是单挑。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用车轮战,把不服的十四班同学一个一个打服了。又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带他们去喝酒撸串,用啤酒把他们灌服了。队长之位终于坐稳。
高一上学期。C市政府与某世界五百强公司合作,举办了一年一度的百强杯全市中学生篮球赛。
这场比赛和省赛不一样,不允许Omega参加——这也是很多小型运动比赛达成的共识。
可那时高二高三的篮球体育生全部在外地,为更高级别的比赛集训,高中部只剩了高一分队。在只能派出一支球队的情况下,不让薄清参加?谁也不愿意。
薄清作为队长兼唯一的小前锋。是群英的砍分利器,队里面没人能替他的位置。而且薄清这个人打球虽然厉害,但比较“独”,喜欢让球待在自己手里,除非必要绝不传球,能快攻绝不拖拉,个人风格强烈,群英的很多战术都是为他专门设计的。如果这时候不让他参加,要改战术不说,已经习惯了配合薄清打快攻的球员们都不同意。
教练在纠结了好几天后,抱着小比赛审查不严的侥幸心理,以省赛将近,刚磨合出来的球队需要试炼为理由说服自己,提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给薄清取了个假名,买来Beta信息素,让薄清以Beta的身份参赛。
在薄清的带领下,群英作为唯一一支非全员Alpha队,一路披荆斩棘。
小前锋本就吸引观众的目光,薄清又长得帅。几场疯狂得分后,薄清的抓拍照传遍了学校贴吧,热爱上网冲浪的同学们惊奇地发现:这不是薄清吗?他不是Omega吗?
一开始没有引起主办方的重视,因为负责人与薄家某个公司有生意往来,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意包庇。谁知有人手伸得太长,把这件事捅到了市教育局。
本来被教育局知道也不是大事,百强杯毕竟只是个民办小比赛。巧就巧在教育部领导刚好来视察,前脚刚看了薄清打的一场比赛,后脚就把举报信看个明明白白。市教育局在上级面前闹了个笑话,个个面上无光。
处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重:薄清被禁止赛加大小体育赛事三年,并引咎退队。
全校一片哗然。
男篮队员们大受打击,成绩一落千丈。就连原本有望进决赛的女篮都在八进四遇到冠军队伍——实验女队,无缘奖牌。
不止如此,教育局事后立马向群英施压,要求提交调查报告。
还在约谈校长时提了一句:“私立学校不是私人学校。可别让老百姓觉得你们群英姓‘薄’。”
同学们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学校莫名其妙,说什么也不肯承认是老师的错误。二话不说,把薄清叫去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通骂,还要给他处分。
当时薄明光在国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研讨会,实在脱不了身。于是薄清一个电话,把爷爷薄守正从老家叫了过来。学校掰扯薄清的处分时,老爷子腰杆挺得笔直,慢条斯理道:
“我孙子有错吗?”
“报名是你们给报的,名字是你们做主改的,就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