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胸口就像被硬生生地割去一块肉。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能料想他们听到的是好友们已经牺牲的消息?
弗立蒙想到不久前,他还和阿尔伯特一如既往地坐在客厅下巫师棋,而艾尔莎和尤菲米娅则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感叹孩子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岁月静好的回忆仿佛就在昨天,令人感觉福里夫妇尚在人间。
穆迪把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在婉拒了家养小精灵薇比替他添茶的提议以后,他说:“老弗,米娅。我该走了。指挥部现在乱成一锅粥,我得立刻回去待命。”
“当然。”尤菲米娅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阿拉斯托,我们很感谢你专程过来告知这个消息。”
“没什么,这是应该做的。”穆迪严肃地回答道。弗立蒙从沙发起身,一路送他走到家门。
“老弗,节哀顺变。”在临走前,穆迪站在大门前踟蹰许久。他不善言辞,也不懂怎么安慰别人,只能生硬地表达自己的遗憾。
“谢谢。”弗立蒙拥抱了眼前这个铁血铮铮汉子,“总之,万事小心。”
穆迪点点头,依着幻影移影这个魔咒瞬间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
偌大的客厅一片死寂,尤菲米娅还在沉浸在哀伤当中久久无法自拔。弗立蒙站在落地窗前,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在逐渐变暗,狂风在外面呼呼地刮着,心脏也随之变得异常沉重。然而他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黑洞般的悲痛,现在正需要一个理智冷静的人支撑着这个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弗立蒙努力克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茶给妻子。
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跳动的火花时不时传来“啪嗒”的声音。
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书信, 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今早凌晨,他从穆迪寄来的报告中得知福里夫妇阵亡的消息。他有预感过不了多久,福里夫妇的独生女坎蒂丝就会带着疑问过来找他。
“阿不思。”麦格教授双眉紧锁,神情凝重地出现在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前,“福里小姐执意要和你谈话。”
“没关系,米勒娃。”邓布利多体谅地说,“带她进来吧。”
麦格教授点头,把身后那个小女孩拉到跟前,那种严肃的语气转换成了担忧:“ 快过去吧,不要害怕。”
“可是……麦格教授,你不一起吗”
她鼓励地拍拍坎蒂丝的肩膀,说道:“不了,我还有一节变形课要上,现在我已经迟到很久了。”
当米勒娃.麦格抱着教学书准备前往五年级的变形学教室时,她碰见快速在走廊上奔跑的坎蒂丝。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段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学生应该乖乖坐在宾斯教授的魔法史教室里专心听课。麦格本想过去惩罚坎蒂丝翘课的行为,谁知道那个金发女孩一看见她就像看见救星似的,顾不得仪态哀求地对她说道——
“我父母,他们过世了……麦格教授,求求你带我过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吧,我想从他那里证实这件事!”
麦格十分诧异。
在她担任霍格沃茨的变形课教授之前,曾在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工作过两年,因为这个缘故她认识了同属一个部门的福里夫妇。当时,阿尔伯特和艾尔莎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傲罗,除此以外,麦格也听说过他们的爱情故事。她本身也是混血,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巫师。所以她对福里夫妇的状况感同身受,对他们留下极好的印象。由于她对魔法部的工作不甚满意,尽管她得到一个很大的升职机会,却还是拒绝了。重返校园任教后,麦格很少机会能碰见以前的同事,不过她仍能从《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了解到福里夫妇的情况。
傲罗一向是一份极具危险性的职业,麦格毫不怀疑这点。但是福里夫妇的死讯还是让她感到措手不及。麦格教授在霍格沃茨是出了名的苛刻,对违反校规的人几乎没有耐心,不过这一次她无视了规定,富有同情心地把几尽奔溃的坎蒂丝带到校长办公室。
坎蒂丝目送麦格教授离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木门。
“福里小姐,快请坐。”邓布利多教授招呼道,“茶还是咖啡?”
“什么?我要茶。谢谢。”坎蒂丝慌张地说,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接近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
“其实我早有预感你会过来。”邓布利多把一杯热腾腾的伯爵茶递给坎蒂丝,他和蔼可亲的语气让坎蒂丝壮起胆子仔细观察眼前这位睿智的巫师。
他有一头瀑布般的银发,还有胡须,长到可以塞进腰带里了。半月形的眼镜后面一对湛蓝的明亮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就在她十分专注地盯着邓布利多扭歪的鼻子看时,一阵令人尴尬的咕噜声从她的胃里传了出来。
“抱歉……”她红着脸拘束地说道。
“哦,没关系。让我们来点可颂好吗?”邓布利多一挥魔杖,桌子马上变出一盘散发着香气的牛角面包,“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就好了。再来一些黄油和果酱吧。”他对坎蒂丝笑了笑,像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