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惑,你是变态吗?”
“你他妈的是变态吗!”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重叠,秦惑恍惚了一瞬,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旁边卡座看过去。
酒吧里劲爆的歌,也掩盖不住的争吵声。
“有裸露癖你他妈在家怎么遛鸟我都管不着,但在外面你恶心不恶心!”
“少他妈管闲事!”男人明显喝醉了,又对着旁边一个吓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儿粗声粗气,“别哭了!他妈装什么纯!大半夜的来酒吧不就是来送套的!”
“……Cao!老娘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一顿Cao作sao得很,仗着醉酒就想霸王硬上弓,来个现场版,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忒不要脸。
看着他松垮的皮带,没眼看,辣眼睛。
“妈的,这男的脑子被粪堆埋了吧!”秦惑后面路过的酒吧负责人咬牙切齿,但面对脑子被粪埋了的男人时他还不能动手,“这位先生,我们这是正儿八经的酒吧,注意点您的言行。”
“你妈的瞎啊,眼长屁股上了?”男人指着和他吵架的女生,“这女的sao扰我没看见!”
看着他那要落不落的裤子:“……”
谢谢您嘞,我长眼了。
“你脑子长屁股上了吧!谁sao扰谁啊!”
“你他妈是不是也欠C……”
“先生,要不您醒醒酒再说。”经理面色已带不耐。
他最讨厌处理醉鬼的撒酒疯了,最难缠,每次他都能憋屈坏了,远没有打一架让人身心舒畅!
男人没想到被打断,他往经理面前走了一步,低着头凑上去看他胸前的名牌,抬头轻蔑道:“丁炎?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你们老板娘我都不放在眼里,我一个电话你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去啊!”丁炎声音的温度降下来了,什么人都敢说,也不瞅瞅自己配么!
“‘惑色’有‘惑色’的规矩,等我被辞退您怎么说都行,现在要么您道歉,要么等酒醒。”
很多人都知道“惑色”开店之初,老板只说了一句:“我的酒吧我只想自己关,各位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都长点眼,不该干的别干,谁影响我好好开酒吧,我弄不死你!
有些人不信邪,总觉得你开个酒吧还要什么规矩,留什么底线,典型的当婊.子又立牌坊。
来酒吧找个乐子谁都不想再被条条框框束着。
但前车之鉴都在那摆着,由不得你不信,你狠他们只会比你更狠。
而“惑色”那些不成文的规矩,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一次次试出来的。
最基本的有两条。
一是只要两厢情愿,约会约炮一夜情不管。
二是店内不能互殴,有什么仇什么怨出门解决,就是死在门口五米之外都无所谓。
规矩就是规矩,下药之类的更是想都别想,涉及底线了。
如果男人现在清醒着,他就算拼着不要那老张脸了也会道歉,但他现在醉得不轻。
“道你妈的歉,我……”
“带走。”机会给了人不要,动静也越来越大,而且丁炎今天没想让他善了,吹牛逼有吹牛逼的代价。
男人还想说什么就被丁炎后面的人连拖带拽弄走了。
明明赶客的行为,但周围的客人却见怪不怪,这个小插曲也没多少人在意。
原因无他,因为这些规矩反而给他们留了更大自由度,所有出来玩的谁也不想惹麻烦,只要你守规矩,“惑色”确实是各类玩咖最心仪的场所。
更像真正意义上的伊甸园。
以至于圈里人都说,对放松喝酒的人来说,不用担心被下药,上次妄想下药玩毒的人,不管私下怎么样,至少表面已经一心向佛了。
对找乐子的人来说,“惑色”就像拉皮条的,且不要钱的那种。
“抱歉,”丁炎对着一坐一站的两位女生说,“今天两位免单,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说。”
站着的女生摆摆手,坐着的女生哭哒哒地摇摇头。
丁炎来回活动了一下脖子,嘴角提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整人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送上门的,不能对不起他千里送人头的好意。
转身走的时候和旁边卡座坐着的人对视了一下,那双眼睛细长,画着细细的眼线,在眼尾处稍稍向上勾了一下,又平添了一些媚气,瞳孔漆黑,像是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吸进去。
丁炎愣了一下,微微颔首。
那双眼睛的主人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当作回应。
“他酒醒了一定会后悔。”突然有人说道,见旁边人的视线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他忙摆正身姿,露出一个笑容。
被那双眼睛看一眼,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今天一到酒吧就被这个人完全吸引,一袭黑色长裙,烈焰红唇,皮肤白皙,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