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在一片称赞声中收尾,不出意外有人来请他们移步楼上,
“两位公子请随我我来。”
一个小童样的仆人为沈亦安二人轻轻掀开帘栊,引二人到三楼最东边的里屋,不出意料秦逸群就坐在屋里喝酒,一身玄色衣裳,Jing密大气的滚边刺绣,就这倒酒的动作衣袂轻摇,增添了几分神采,他跟附庸风雅的人从来不一样,别人喝茶他喝酒,实在没有那个那个条件他就是喝白开水也不喝茶。
刚过束发之年就继任了醉平阁阁主,隔壁利欲阁光是下人都换了几十拨,他还是稳坐钓鱼台,让人不可小觑。
现在也就还差五岁就到了而立之年,风采依旧不减当年,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比沈亦安还看起来像个王爷,为人Jing明,城府深,喜怒无常,江湖人戏称:“老狐狸”。
见沈亦安他们来了,秦逸群亲自倒了两杯酒奉到二人面前,站起身拍拍沈亦安的肩膀,把冰花芙蓉玉佩还给他,爽朗笑着开口道:
“就知道是你来了,快坐,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喝酒?”
沈亦安和秦逸群交情不算深,只有几笔大生意时的你来我往,算个表面兄弟。
沈亦安接过秦逸群递过来的玉佩别回腰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接秦逸群抛过来的话茬另辟蹊径道:
“秦兄对秋露白这酒的偏爱是一点都没变。”
“那是自然。”秦逸群随口应道。
“秦兄喜爱的秋露白都能分我一杯,不知道秦兄更为珍贵的‘宝贝’能不能借我用用?”
沈亦安两人此行要借的宝贝不是器物,而是个人,就是刚才楼下弹《平沙落雁》的遮面琴师,云鹤扬。
都传闻醉平阁阁主秦逸群有一宝,就是云鹤扬,舞象之龄的年纪,会的却不少,一首《平沙落雁》冠绝天下,医术也是难逢棋手,听闻可以枯骨生rou,要是能够请到他,对攻破疫情必定是大有裨益。
秦逸群眸光一暗,自然知道沈亦安说的那个‘宝贝’是指什么,却仍面不改色淡然开口道:
“哦?那可是秦某心尖上的rou,哪能说借就借。”
哗啦哗啦,帘栊被猛的放了下来,上面坠着**相互碰撞,无巧不成书,云鹤扬正掀帘栊准备进来,听到秦逸群的话,似被火燎了,转身就要走。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屋里人的目光一下都焦距在了门口,倒是秦逸群不慌不忙,淡淡开口道:
“进来吧。”
云鹤扬一听顿住了脚步,可是屋里还有生人,他不太确定到底要不要进去,到底是孩子心性,犹豫着趴着门缝往里看。
“到我这来。”
云鹤扬这时已摘了面纱,低着头小步挪着进了屋。
“怕什么,过来。”
秦逸群不满少年的踟蹰,伸手一拽,一把拉了过来,少年身体不稳一个组咧,倒在秦逸群怀里,又稍微动了动身子,让少年靠在了他的怀里,一只胳膊箍着少年的腰,少年的脸上泛着好看的红晕低着头默不作声。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云鹤扬遮着脸,除了一双清亮的双眸其余都看不太真切,现在细细端详,高挑俊秀的身材。衣服是雪青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俊朗少年郎的身影,下巴向下低着,水晶珠一样的灵动的瞳仁中间,掩映着璀璨的星河,如此看来不光是有才,就是这颜也不逊色半分。
思及此处,沈亦安羡慕的直咂嘴,同样是捡个小孩回来养,怎么人家捡的就这么有水平,回想自己前几日清剿骄倨阁捡到的许染,美则美,可惜是个傻的(许染:我不傻!你还没发现而已。),再看看眼前男女通吃的秦逸群,直感叹艳福不浅。
“梧州瘟疫横行,怕是要剜了秦兄的心头rou借来用用。”
沈亦安刷的合上扇子,目光如炬的盯着云鹤扬,其意思不言而明,云鹤扬被盯得发慌,双手紧紧抓着秦逸云的袖子,
“云儿生的愚钝,恐难担此大任。”
秦逸群饮下一杯酒,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云鹤扬的手,头也不抬的就委婉拒绝了,他是一个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百姓的死活与他何干,再说云鹤扬体弱,去了怕没等给别人治病,自己就先病倒了。
“秦兄先别急着拒绝,其次疫情虽流行于梧州,但多集于常河镇,水源就是一大疑点,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去鸢苇山脉排查,那就一定会翻过山脉到另一侧,会经过柢山,没准会对解开云公子的身世之谜有所帮助。”
这一段话前言不搭后语纯属沈亦安临时胡诌,秦逸群这条路不通,他再换云鹤扬这条,反正最终目的是他。
沈亦安虽提前做了功课,奈何能获取的信息量太少,也只是略有耳闻说云鹤扬是什么仙鹤衔来弃于鸢苇山脉其中一个叫柢山的山脚处,充满了神话色彩。
孩子的襁褓被临近村民捡到,襁褓里塞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簪花,村民们一直“云儿,云儿”的随口唤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