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许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许锦欢再次安慰自己。
但是程澈震动的手机就仿佛自己的心一样。程澈打开手机,嘴角挂起微笑,程澈是很少笑的,酷似酸腐的知识分子,扛着棍子,看谁不顺眼就随时要杠上一杠。
许瑾欢侧目,安安静静的看着程澈的异常行为。
筷子磕打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没有惊动程澈,反而把许瑾欢自己吓得一机灵。
许瑾欢放下碗筷,挽了袖子,一边拿起手机,一边问:“是谁啊?”
程澈打字的手明显一顿,许瑾欢看他没抬头,说:“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许瑾欢将手机解了锁,笑道:“你还有朋友是我不认识的啊。”
程澈继续打字,嘴上也没停:“是啊。”
许瑾欢手抖了一下,手机已然自动黑屏了,不死心再次试探:“哦?是什么人呐?干什么工作的?说不定我见过呢?”
程澈发完了信息,放下手机:“说了你不认识。”说完这句话,程澈也放下碗,扬长而去了。
许瑾欢苦笑,不认识?程澈啊程澈,你还是对我知之甚少,你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防备,我怎么看不出这个人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呢?
许瑾欢看着群里的消息,叹了口气。
走到书房外面,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
程澈隔着门问:“什么事?”
许瑾欢心想着,我这是连门都不能进了吗?嘴上措辞:“你明天有空么?谢南……”
程澈三请舒禾才约到人,当下正高兴着,又听见许瑾欢这样问,当然不可能答应,更何况还加上了谢南两个字,程澈更是去不得,谢南向来和他不对付,况且程澈以前最是嫉妒谢南与许瑾欢的关系。
程澈断然拒绝:“又是和谢南那群狐朋狗友去喝酒吧?我不去。”
许瑾欢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对他的用词感到恼火,狐朋狗友?许瑾欢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包厢里面,灯红酒绿。
许瑾欢来得早,面前早已横着竖着躺了许多空瓶子。谢南向来是两面派,长辈面前乖巧得体,朋友面前向来不避讳,那腿上早已躺了几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或是耳畔私语,或是言笑晏晏。
许瑾欢左边坐着钟世新,右边坐着邓放。
这几人当中,许瑾欢与谢南最是亲密,最喜欢的是钟世新,因为钟世新寡言,两人性格多处相似,最信得过的却是邓放,邓放为人忠实,也是唯一一个舍弃继承,从事编制内教师的。
在谢南的大嘴巴之下,许瑾欢再没有隐私,有关程澈那点破事几人也都知晓。
邓放倒是劝着:“别喝了,伤了胃。或许是误会?我看程澈不像是那种人,他的文章写得不错,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钟世新倒是陪着许瑾欢喝了不少,话没多说,一句便说在了许瑾欢心坎上:“你自己也是男人,他怎么想的,你能不知道。”
钟世新说着,看了一眼手机,倒是眼角都有了笑意。
许瑾欢问:“嫂子?”
钟世新笑着点头:“怕我喝多了,说来接我。我出去打个电话让她放心。”
钟世新出门之后,许瑾欢倒是带着羡慕的问邓放:“嫂子是怀了几个月了?”
邓放数着:“那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老钟跟我说的时候正是学生期末考试的时候,那时候是元月,到现在得有五个月了吧?”
许瑾欢也回忆着:“嗯,三个月才能报喜吧,那得有八个月了。真幸福啊。”
邓放也笑着,岁月已经在他的眼角画出记号,一圈细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嘛。”
许瑾欢嘴里咋摸着这两句话:愿得一心人,如果得不到程澈的心,那又怎么能够白首呢?
这样想着,钟世新打门外走进来,身后还带着个尾巴。
谢南坐起来,看一眼,又Yin阳怪气的说:“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钟世新后面正是跟了一人,二十左右模样,眉目带星,白面红唇,一身牛仔,正是青春义气时候。那人不说话不像外表一样,开口就是低沉的嗓音,许瑾欢他们常说他是跟着他的几个外甥学抽烟抽坏了嗓子。
谢南又叫着:“小舅舅!”嘴里听不出半分尊敬。
钟照煜露出一口白牙,却是朝着许瑾欢:“瑾欢哥哥~”
许瑾欢头疼着看着钟世新,眼里分明说着:你怎么把这祖宗带来了?
谢南嘴里嚷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许瑾欢哥哥,否则我就要比他低两个辈分了。”
钟照煜确实是谢南最小的舅舅,才读大学,这个舅舅都是被这群外甥们带大的,钟照煜最喜爱许瑾欢,大概是在许瑾欢那里得到了许多温情,是谢南从来没有的吧。
钟世新拉过椅子坐下,他原来的位置已经被钟照煜占了,一边叹气一边解释:“在外面看见照煜,听说他瑾欢哥哥在这,死活要跟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