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跻身进入的时候,许瑾欢才合上早已疲惫不堪的双眼,其实大脑一点都不累,但程澈有一个习惯,早上必然要六点起床,念诗或者读书。
许瑾欢曾笑他,早上起来不锻炼居然念诗。
程澈怎么说来着?
许瑾欢闭着眼睛回想,一阵细碎的响声惊动了正在思考的他——是程澈要起床了。程澈不用闹钟,多年的习惯早已形成了稳定的生物钟。
许瑾欢听着,程澈穿了衣服,好像是吸了一口气,然后穿了裤子,没有动静了,应该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穿上了拖鞋,是要出去了。许瑾欢心想。
他又感觉程澈在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感觉身上一沉,是被子,程澈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才转身开门出去。
许瑾欢睁开眼睛,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但还是有漏网之鱼,许瑾欢躺着,躺在暗处,心里怎么也想不通程澈出轨了。
这件事看来是事实了,要怎么做,要怎么对待程澈,许瑾欢还没想好。
程澈早上依然照旧念诗,早上还凉,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又想起许瑾欢早上几乎是没穿衣服也没盖被子,就那样躺在床上,心里又多了一些烦躁,又想着这人是又想感冒吗?
又想唱一出苦rou计?程澈想着,给他盖上了被子。
这诗念在嘴里怎么就这么怪呢?
程澈呆愣着,后面还疼着,昨晚的许瑾欢太陌生了,程澈向来不屈于人下,对于许瑾欢也如此,那第一次还是许瑾欢同他讨的好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但许瑾欢向来尊重他的意向,像昨晚——还是头一回。程澈有些头疼。
恍恍惚惚之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骄傲自信的许瑾欢,那个时候,许瑾欢眼里有光,现在眼里——只有自己。程澈心里一阵烦闷,越想越心浮气躁,读不下去诗。
要是舒禾,他定然不会这样。
这样想着,程澈打开了手机,今天是周六,舒禾这个时候想必正在熟睡吧。但他还是发送了一条消息:
醒了吗?
明天有空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对我文章的独特见解?
那边没有回复,程澈倒是心满意足的重新读诗。一下子有感觉自己喘过了气,心情舒缓起来。
程澈想起了第一次见舒禾的样子,他穿着洗白的衬衫,向着他走来的时候,眉目、嘴唇逐渐清晰,人长得简单,但绝不是丢进人海就找不见的,最重要的是与身俱来的气质,是文雅的,是温和的,眉眼间还带有说不出的傲气,他有些像谁,但程澈说不上来他像谁。
在交谈中,他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文章表示了赞美,他们聊到《理想国》,聊到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
程澈说,柏拉图式恋爱正是自己向往的。
舒禾微笑,他只望着窗外的云,那一瞬间他离得好远,他说:“凡人之爱情,多半不离**,或许离开欲望,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吧。”但还有一句话,舒禾没说,他也不敢定论,离了**之欢的爱情还叫爱情么?所谓的柏拉图,真的存在么?古有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可伯牙子期也并未在一起。萨特和波伏娃说是灵魂伴侣也不为过,但也不免世俗同赴云雨巫山,甚至有了三者插足。
程澈不会知道舒禾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舒禾整个人都是罗曼蒂克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吸引自己的力量,这个时候程澈感觉自己仿佛变得年轻。
可他并未注意到,舒禾并不在看他。
程澈回想着,一阵响动打断了他的回忆。
许锦欢起床了,他整个人看起来Yin沉无力,眼下是一片青黑。程澈皱着眉,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许锦欢一下子愣在原地,似乎是没想到程澈会问他,没有想好应答之词。
“病了就好好休息。”程澈只扔下这样一句话。
许锦欢在原地站了一会,他的眼神有时落在外面的树上,阳光和风声;有时候落在程澈身上,腕表和笑容;有时无焦点的随处乱飘,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那床被子,流动的水和冰冷无情的电台女声。
程澈看他不对劲,上前来靠近他的额头,被滚烫的额头烙的一激灵。
“你发烧了!”许锦欢听到程澈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发烧,你还会心疼么?许锦欢听见自己这样问。
没听见回答。程澈多半以为自己又是装的吧。
陈澈心里烦的要命,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部坍塌,他这时忙着将许锦欢报到床上,翻遍了家里没找到药,又穿上衣服准备出门买药。
又听见许锦欢嘴里念叨着瞎话,“程澈…陈澈……”
程澈坐在床边,听着许锦欢念叨“不去医院……你抱抱我……”下意识把手放在许锦欢脸上,又被脸上的热度烫回神,赶紧出门买药去了。
煮了水让许锦欢喝完药,程澈发觉已然快中午了,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许锦欢闭着眼睛因为发烧睡的很不安稳。
程澈抚着他的脸,心里暗道,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