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不得无礼。”沈琦雨走进来,对云铃说道。
“哼,我说的是实话,我以后肯定会比师傅高的多,也能轻易将师傅抱起来。”云铃不服气的说道。“你.....”
云牙拉了拉他的袖子,“好了,阿雨,别跟小铃计较,人家才十三岁呢,你呢?都有一百多岁了。”云铃躲在云牙的后面跟他做鬼脸。
云牙拍了拍云铃的脑袋,“好了,你也别闹了,没事就去睡觉,小心真的长不高。”云铃吐了吐舌头,嘚嘚儿的跑去睡觉去了。沈琦雨走到那张大一点的桌子前坐下,翻开一本医术认真的看了起来,他以为当初自己已经熟记云牙所有的书卷,没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每隔一段时间,云牙都会从地下的密室里换一批书来看。
云牙看着阿雨认真看书的样子,不禁叹到:“我家阿雨真是努力,会文会武,要放出去得揽得一众闺阁姑娘小姐的放芳心。”沈琦雨听到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正色的看着我,“师傅说笑了,琦雨志不在温香暖玉,时刻记得师傅的教诲,不能只知斗武打仗,行兵布阵,也要通晓百事,能晓百行。”
云牙听了无奈的笑笑,看来当初实在是将他打击惨了,才养的他这样的性子。
当初从溪涧中将沈琦雨带了回来,用自己的血吊住了他的命,再将水银灌入他的经脉之中勉强修复了他的筋脉,可哪想到这小子醒来就不消停,不听自己的劝告,三番五次的想要出谷,说什么要报仇,一雪前耻。
云牙气急,也就不管他,看他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又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走,却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在地上费劲力气想起去毫无办法。
云牙欣赏了一会儿他狼狈的姿态,才踱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靠这样的身躯,要怎么样才能报仇呢?”
沈琦雨红着眼睛盯着他,“只要我还能动,起就是爬也要爬回去,用我的牙齿咬碎他们的脖子。”
云牙忽然笑了,被仇恨冲晕了脑子的人,果然说出来的话都那么好笑。他用脚踢了踢沈琦雨,“你要咬死他们,那你现在咬我试试,你要是能咬到我,我就不管你,你想干嘛干嘛。”
说着,往后推了一步,等着他来咬,沈琦雨在地上挣扎了许久,连翻身都困难,别说咬到云牙。
过了半晌,云牙一脚才在沈琦雨的头上,缓缓弯下腰,看着他沾满泥土的脸庞,慢慢说道:“你的命是我救的,就属于我了,懂?”
沈琦雨也没有接话,只是反抗的力道慢慢弱了下去,云牙看着笑了,“我不拦着你去报仇,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报的了仇吗?凡是不要靠蛮力,要多动动脑子。”
然后轻轻松松的提着沈琦雨的衣服将他放回床上,也不给他洗澡,对他说:“我救你回来,不是为了伺候你,你双臂没了,但也要学会适应这样的生活,行了,今天就这样了,你的复仇大业先放放。”说完转身欲走,这时听到,“那个和我一起落水的人呢?”
“他呀,比你不幸,我找到你们时,已经咽气了。”说完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细细的呜咽,径直回房休息了。
后来云牙粗糙的给沈琦雨做了两个手臂,能供他做一些简单的事情,然后将沈琦雨关在书房,让他看书,云牙书房里的书可谓是汗牛充栋,而云牙给沈琦雨说的让他出去报仇的条件就是将书房中的书全部背下。
沈琦雨一边背书,一边重修内力。用了快两年的时间终于将书全部背下,而内力也恢复到了原来的五成。也是这段时间,云牙研究出来能承受沈琦雨一部分内力的义肢,于是云牙就放沈琦雨回去报仇。
他领着沈琦雨走出谷外,只见谷口立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上面用剑刻着三个大字,桃花谷。沈琦雨临走之时云牙对他说:“你可要记好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可别轻易死了,等你大仇得报,就来此处放出木鸽,我便来接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木雕的格子放在他怀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我也管不到你。但你若是来,就要了却一切,做好永远不出谷的打算。”说完,也不等沈琦雨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沈琦雨离开后的第十年,满谷桃花盛开的季节,云牙收到了那只木鸽,云牙想了半响,才想起来自己十年前救过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于是冒着瓢泼大雨来到的谷口,看见一个人影跪在谷口的石碑旁,实打实的落汤鸡。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思及此,云牙看着沈琦雨的目光更加祥和了一些,对沈琦雨说:“你也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镇上呢。”
沈琦雨合上书,认真的看着云牙说道;“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