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又烟尘四起的阁楼间,怎么看怎么废弃已久,说不定还可以拿来拍鬼片哪。仅有的东西是一张简单的小床一个普通柜子,看来是曾经有人住过的,不过现在已然有了不少的霉点。柜子底下半压着张靠着墙铺的地毯,样式华丽但是显然已经陈旧不堪,干燥而炸着毛,有些褪色了。
“魔术师呀。”狄仁杰依旧是正经而丝毫不慌乱的模样,语调变得愉悦而上扬,白壁般的嗓由此悠扬起来。
另一只手没忍住,伸手就抓了抓那看起来就毛茸茸的耳朵,引得元芳怒目而视,几步跳开。
“前提是,那个逻辑学家没有骗我说他是什么魔术师,也没有拿我的秘密要挟。”论口齿灵活元芳才不输他人,“不告诉我身份我怎知要尊敬谁?”
也因为你的焦虑警戒,想必看不清底细的我成了重点被怀疑对象,你大概很想抓了我去审问吧,不过可惜从你刚才不着痕迹地掏衣服口袋却什么都没拿出来,你刚好忘带了逮捕令。”
元芳张目结舌,但是又指不出错处来,只觉这到底是何方神圣,退缩几步甚至有点想要赶快远离,却不料又被捉住痛脚继续说。
“普通的魔术师拿不出逮捕令,也不能看一眼就推理的丝丝入扣,更不会对军队的情况了如指掌。”元芳反驳,算是找到反击点地用了与那人完全相同的句式,“而我刚刚好听说,有个厉害的逻辑学家会来协助我查案。”
【3】
元芳嗅着空气中霉味混杂着似有淡的时有时无的血腥味,试图找出它的源头,但很快无果。
“元芳,你怎么看?”端详一会的狄仁杰面上又若有若无地带起了轻笑,问道。
“你的动作比思考要快,这是长期的高强度体能训练的结果,就算是普通军官上校要达到这个程度也显得困难,而你只是少校,特种部队?”魔术师笑着继续,“当然,不排除你被人打压或者运气不好不得立功晋升,亦或是因为魔种感知力过人并遭到了种族歧视……哦,似乎在部队里比较少见。”
“看来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随同的小武警不无失落地说,本还以为这么隐蔽的地方可以发现什么呢。
元芳倒是面无表情,小心地踏入这片一看就很久没有人踩过的满是灰尘的地面。
等一下。
很快却又因为不知道路灰溜溜的回来。
且你的个人安全距离比普通的武警军官要大上好一节,我甚至怀疑你有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这一点是你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习惯,你是侦查营的吧,嗯?
“其一,这里近期有人来过。其二,这里应该有个秘密空间。”认真起来的狄仁杰倒是没有再卖关子,牵引着元芳的思绪道,“你看那张地毯……还记得你刚刚踏进这里的时候吗?”
捉住对方弱点的元芳腾地反击:“你究竟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间华丽的会所还有这种地方。
“至于为什么你是魔种就更简单了,哪会有人进屋子还不肯摘帽子,不是急着要走就是要掩藏着什么,如果你要走那么你现在不会在这与我交谈,那么就只剩下后一种可能。当然你也可能是生了什么病,但是你每隔几秒就要按紧帽子,这样患处不会更严重吗?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要掩藏什么东西,而我刚刚好听说,前几年特种部队扩招招到一个魔种。我说的对吗?元芳少校阁下。”
做什么省略姓氏啊,听起来不仅不是尊重还显得促狭。
正对上狄仁杰似笑非笑却又无比正经的脸。
“如果排除主人个人爱好的因素,这旧得过分的地毯不会是与这些家具同一时期出现的。但,你怎么知道近期有人来过,又如何排除主人个性因素?”元芳讲着讲着还是僵住了,侧过头就歪着脑袋用无辜而困惑的双眼凝视狄仁杰,自己都不曾觉察
“你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也听说了要对那个逻辑学家恭敬点。”狄仁杰笑笑不作承认,只是这句话已然彰显了身份。
真可疑的家伙。
楼梯间是由一扇封死的隐蔽小门通达的,打开只觉一阵灰尘扑面,装修也异常的简陋。
“……格格不入?”被引导着思维的元芳很快反应过来,终于觉察了什么一般灵光一现,“怎么会有人靠着墙摆放地毯,把毯子一半都压在柜子下面不是没用吗?而且看这些家具是很久没有人使用了,磨损并不严重,与地毯的陈旧程度不一致。”
“很高兴你能反应过来。”看到面前人眼中灵光的狄仁杰仿佛找到同类一般开心起来,语气变得有些上扬,“继续说。”
“你不是要看阁楼吗?来,我们上去。”面对元芳明显的气话和被气鼓鼓竖立的耳朵挤得几乎要松散掉的帽子,狄仁杰很快选择了转移话题,顺便上前压了压他的帽子。
“这里的气味、好像不太对。”来不及纠结称呼的李元芳皱着眉这么说,随即吩咐那小武警,“你先下楼去看看盯梢的发现什么没有。”
随即又转过头对站立一旁靠着楼梯间环胸凝视隔间的狄仁杰道:“你发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