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礼羽赶到BISON的时候，项往还在嚼开心果。
旁边的酒保双手仔细地提着点滴袋子，赤在紧身短袖外头健壮的手臂上头那条青龙上都绷出了青筋，看样子这姿势得有不少时候了，看见来人轻微低下头，喊了声“常少。”
常礼羽觉得滑稽，走到项往背后，一手撑着沙发，两条长腿就翻过去，在他右手边利落坐下，“哟，夜店挂点滴，您这里头别是伟哥吧？”
另一边的女子把手里刚剥好的开心果送到项往嘴边，半边身子软趴在他胸前，闻言捂着嘴暧昧的笑，“项少哪需要那个？”视线黏在项往缓缓咬动着的下颌上头，吃个开心果都这么带感。
项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去，上外面罗森带两瓶nai，草莓味儿的。”美女也是个见惯了名场面的，面不改色的扭着腰走了。
常礼羽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酒喝着，一眼一个鄙视砸向身边的人，默不作声把屁股抬远点坐，项往动了动输ye的左手，才幽幽的说，“医生刚说，发烧不能喝酒。”
“不在家里头躺着上这来，您是发的平舌的烧吧？”
“这是我38.1℃的倔强。”
“……”
“佑子在群里说今晚有惊喜。”有灯光打在项往身上，因病苍白的脸上分明爬上了明艳的笑。
一提这，常礼羽放下酒杯，赶紧凑过来勾着人脖子，嘴角荡漾着同款笑容，“看照片没？十号妹妹那可人模样，撩得哥心里头直痒。”
“是还成，不过我今儿只瞧瞧，明天还得写论文。”扬着细长的眉毛无辜又惋惜，一双酒窝也没了影儿。
“……”敢情是来白嫖的。
过了八点。
以表演台为圆心，四周堆满了人，有点群魔乱醉的苗头，先前也闹腾，不过越接近九点越发躁动。
终于有人上了台，站在全场最C的灯下，撇开别的，光这拿话筒的白净玉石指，面上如画细描的眉眼，也引得场温升高不少。
“各位晚上好。”
一片欢呼，知道盛宴要开始了，不知情的顾客也跟着氛围兴奋。
项往咬着牛nai吸管眯起眼，发热的脑袋在混乱里格外舒服，正对着高佑，和常礼羽一起笑着听他继续说。
“欢迎来到BISON—空气里都是征服的战地。”
震耳欲聋的回应。
“今晚，我们将迎来新的店员，还是老规矩，看各位是否合眼，十入五。”说完在一片口哨声里下台，把场子彻底点燃，径直坐到常礼羽边上。
常客自然懂，所谓“店员”专指陪酒。
自禽流感盛行，除了吃猪rou，BISON的朋友圈定位一直是炫富首选。能来这里当“店员”，除却高薪，意外被哪个总哪位少相中的，都是接进上流的捷径，所以每轮入职都像选秀似的Jing彩。
当然，参赛的男女，也都一等一的漂亮。
“我说佑子，你这干脆搞个直播，播放量都能超网红，哥也方便给你送游艇。”常礼羽一口酒一句话的冒。
“线下游艇我也收。”
高佑白了他一眼。
“哎，那谁？”
项往打断他们，下巴朝对面抬了抬。
隔着中间狂野的舞池，对面卡座长沙发上只坐着一个人，有一点闹中净地的意思。
那人夹着烟，吐出一口云里雾里，缠着一张脸看不真切，只有极短的发茬和隐约的野性线条，勾岀满分的狂和傲。
许是感受到目光，朝这边撩眼看了看。
“应如是，市刑警队的，刚调过来。”
高佑一边举起酒杯向对面示意，一边向哥俩解释。
那头烟雾散开，应如是淡淡的回了酒，把目光切到台上。
常礼羽轻哼了一声，“这小子还挺装。”
项往看了眼输ye袋，还剩一点，“这哥们还挺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