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姬云乱的头，嘴倒是十分无情。“现在还打吗？夜战三百回合？嗯？”
“不打，不打。”见好就收，差不多得了。
这个夜晚他们在白桦镇原地休整。姬云乱用妖术在周围点燃火堆，韩臻恢复原身绕着营地盘起来充当围栏。花南香和燕轩景在韩臻头侧打地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非自愿，总之燕轩景枕着花南香的腿睡得蛮香。
姬云乱点完火就巡逻去了，韩卡卡独自坐在火堆边想白天的事，一时间脑子有点混乱。意外的事太多了，他脑子有点乱。
首先是姬云乱的真实年龄，韩臻将近三千岁，姬云乱和他一样大，那么照理来说姬云乱不该是这个样子。其次是性情，就算有因为他改变的成分，但按照韩臻和花南香的说法，姬云乱完全就是因为他重塑了性格。
再者，虽然早猜到有“姬云乱在意他”这种可能，但是队内不是有清风琳吗？喜欢什么的，女人不该是首选才对吗？可是想想姬云乱对他说过的话，他自己都说过没有中意的伴侣，究竟是仅限于对他，还是对任何人？谁也不知道，只有姬云乱自己明白。
“在想什么？”清风琳拿着一大把串好且刷过油的肉和菌类坐到韩卡卡身边，把烤串扎在地上烤着。“可以和我说说看嘛？如果是在因为云乱而糟心，我会尽量劝劝他的。他偶尔会很好战，你应该还没习惯吧。”
“不是因为这个。”韩卡卡抱膝，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以及慢慢变熟的食物。“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要真正面对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我究竟会怎么想。我怕我会对他感到恐惧，他会伤心的。”
“看来韩三少还是跟你说了。”清风琳从背包里找出盐罐往烤串上撒盐，顺便把它们翻个面。“虽然他肯定会生气，但我觉得还是尽早让你知道比较好。”
“你听过吧，云乱是轮焰老师的养子。轮焰老师一手把他养大，费尽心思教他妖术和炎刃术，总算把他指导成了大妖。尽管如此，轮焰老师还是会在战争中拼了命的保护云乱，哪怕云乱已经能反过来保护他。”
“是出于义父的责任感吧。”韩卡卡还盯着火。
“错了。”清风琳摘起一串蘑菇给韩卡卡，顺便不知从哪摸出个小碟子一并给他。“轮焰老师是真把云乱当成他的孩子，哪怕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何况云乱还是被扣上通敌罪的旁系所出，本该一起处死。”
韩卡卡熟练的把蘑菇顺到盘子里，却一时顾不上去吃。“通敌罪？难道是云乱的母亲吗。”
“对，虽然是莫须有的罪。他的母亲是姬氏长老，父亲却是出身狼妖喻氏的一代妖王。通敌罪由此而来。他的姨母甚至曾作为族长，想要把他招回族内作为少族长培养。”清风琳给自己拿了一串蘑菇，语气有点惆怅。“可他没有去，他甚至说轮焰老师不会希望他这么做。”
“轮焰老师很不喜欢姬氏？”
“不，他只是不想再参与事关家族利益的事。”清风琳又拿起几串肉顺进韩卡卡碟子里，一点多余的油都没有滴下来。“无灵大人应该跟你讲过伶奈老师的伤，那是因为当天守卫伶奈老师院子的妖兵不喜欢伶奈老师，所以没有好好抵御刺客。自那以后轮焰老师就对家族心寒了，他不想在一个连家人都保不住的地方生活。”
“这可真是令人悲伤。”韩卡卡从清风琳手里抽过来一根签子，准备用它们当筷子。“因为不喜欢，不惜伤害族内二把手。明明首领是负责保护一族的。”
“是啊……。”清风琳轻叹口气。
姬云乱走过来坐在韩卡卡和清风琳之间，一手揽住韩卡卡的肩，另一手搭在腿上，苦哈哈的。“琳，不是说好了让我自己讲吗，怎么就说了呢。”
“卡卡在为此烦恼哎，这可是你的错。”清风琳严肃起来。“而且韩三少也告诉他了一些事。”
“这条臭龙……。”姬云乱仰天扶额。“炎鹿灵这个血统本身就是众矢之的，他以为韩深满为什么会死？还不是自己太过招摇，满世界宣告‘我有个妖怪妻子’，这才遭到两族的追杀。不然他能活过八十岁。”
“意思是，我的血脉也是他们的追求之一？”韩卡卡捡了除韩深满之外其他的重点。
“对。他们希望得到这个血脉，先获得战争的胜利，再从而奴役对方。”姬云乱气哼哼咬牙，随后托起韩卡卡没端盘子的手。“如果炎鹿灵化为实体，依然有一个很简单的辨识方式。你没有划伤过手臂吧？”他在韩卡卡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表示割裂。“如果现在划开你的手腕，会流出蓝色的血。但因为你同样有人类血统，就算刺伤其他部位，流出的依旧会是红色血液。”
“听上去怪怪的……”韩卡卡抽回手，把盘子放到一边，从随身的储物咒里抽出一把短刀架在手臂上。“我想验证一下。”
“不许。”姬云乱拿走刀，并把它塞回韩卡卡的储物咒里。“那不是随便乱割的，万一割断手筋就完了。就算是想要夺取血脉的家伙们，也绝对不会上手就切。他们会交给医疗者。”
韩卡卡看向清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