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去世深深影响了哥哥,却没想到影响得如此深远,连浑身散发出的气质都会变得如此彻底。
她别过头去,却又看见了那熟悉的杏红色,消失在一排书架后。
格洛丽亚?博恩斯到底想做什么?
斐克达没来得及多想,埃文便又开口了。
“我疯了?”他冷笑,“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平斯夫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远。
“没什么,平斯夫人,如果吵到您了我很抱歉。”斐克达挤出微笑。
“那就好。”平斯夫人见是好学生斐克达便没有深究,走开了。
斐克达立刻收起微笑。
“斐克达,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雷古勒斯越过埃文的肩膀看向斐克达。他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埃文,要打可以,别在斐克达面前打,也别在图书馆里打。”
“我不会跟你打,布莱克,”埃文管雷古勒斯叫布莱克的样子无比陌生,“你自己看!”埃文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扔到雷古勒斯面前,“果然是世家大族,手段真是不一般!”
雷古勒斯连忙拣起那信封,三下两下拆开,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斐克达疑惑地拿过雷古勒斯扔在桌上的信封,上面写着“沃尔布加?布莱克寄 雷古勒斯?布莱克收”,还有两个硕大的字:“紧急”。
雷古勒斯手上紧紧握着一叠照片,他握得极紧,手关节都发白了。他死死盯着那叠照片,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不把眼睛盯出来不罢休。
“给我看看,雷古勒斯。”斐克达走近,雷古勒斯却拿开了照片。
“你不必看了。”雷古勒斯的脸上有冷汗流下来。
“给我看看!”斐克达强硬地说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雷古勒斯没有把照片递给斐克达,却越过斐克达问埃文道,“可以给她看吗?”
“那样最好。”斐克达听见哥哥在她身后冷笑。
于是雷古勒斯用颤抖的手把那叠照片交给斐克达。
斐克达翻看了几张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雷古勒斯会如此恐惧。那一张张照片全是斐克达和雷古勒斯在礼堂、教室、图书馆、走廊和霍格莫德的种种画面,仿佛是谁在暗处刻意记录着他们的生活。还有一些是斐克达一个人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和寝室,甚至还有雷古勒斯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和魁地奇球场上训练的照片。从他们在黑湖边看卡佩拉捉水蛭的那天起,每天一张,到今日已有三十张,正好一个月。
拍照的人显然十分焦急,有不少照片是糊的,连显影药水都没有上。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他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寄信的人是雷古勒斯的母亲,她肯定是因为斐克达而心有不满,不然信封上也不会写“紧急”了。沃尔布加能和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交流、并且让他或者她为斐克达和雷古勒斯拍这么多照片?那个人有酬劳吗?酬劳又会是什么?
坩埚开始冒出白烟,增强药剂完成了。斐克达放下照片,开始收拾坩埚。这时候埃文冷冷道,“你最好给我记住,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以后不想再沾染你们家的任何人,我妹妹也是一样。”
“你没资格让斐克达离开我。”雷古勒斯咬牙切齿道。
斐克达又不合时宜地狂喜起来。
“她是我妹妹,我说有资格,就有资格。”见斐克达整理完毕,埃文立刻拉过她往外走。
斐克达只来得及回头一望。雷古勒斯的眼神里有无限的挽留,还有一丝……放弃。
他要放弃她了吗?
埃文拽着斐克达的力道非常大,掐得她手臂生疼。斐克达努力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你到底想怎么样,埃文?”斐克达愤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斐克达?”埃文停下脚步,依旧没有松开手,“你以为你真的能跟他结婚吗?”
斐克达霎时间红了脸,“我没有——”
“我都看出来了,傻姑娘!斐克达,我拜托你现实点!你跟他在一起一天,巫师世界就一天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怎么会没有?我不是好好的吗?”斐克达感到莫名其妙。
“这样的日子长不了了!”埃文忽然冷静下来,“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们的吗?‘又一段辉煌历史的堕落’,‘连麻瓜也不愿意养的孩子’,还有把我们剔出神圣二十八家族的!”
斐克达没再听下去。她心中有个疑团,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这疑团直接导致她对她哥哥的极其不信任。埃文什么都瞒着、什么都不说,殊不知这样形式的保护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她决定把问题问出来。
“埃文,布莱克家族的家信只有布莱克才能打开。所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那封信,并且知道里面的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