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几个小时,晚上七点多,沈成弋给病人带饭。
沈成凉一直乖顺地喝汤,不过这是装的,他们兄弟二人都知道,会有一场恶战。
沈成弋把碗筷收拾了,站在病床旁边,垂着头,“不和我聊一聊吗,我过几天就要推不掉的工作了。”
“....”沉默一会,沈成凉偏过头,开口了:“那不是真的,我指,日记。”
“还有呢?”沈成弋低声,声音很低很低的,小心翼翼的,小天王第一次让人感觉很可怜和心疼。
“没有了。”
那天沈成弋留下一个mp3走了。
沈成凉静静地躺着,看着窗外,仲夏夜。
他烦躁的地蹬掉小被子,抓过桌上的耳机。
北方的国家/我想在你耳边听你跟我讲童话故事/我想和你一起踏上维京海盗的冒险/我想和你在水晶宫里举行仪式/我想在小公寓与你缠绵悱恻/我想亲口听你说真挚的誓言/我想让你承认你爱我/我想让你相信你命里是我/终究是我。
那首很欢快的歌。
沈成凉听着,眼里闪着泪花。
他想假装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国度——丹麦曾有一位安徒生,有一段海盗时期的历史,有一座辉煌的水晶宫。
“我他妈,抽烟是因为你。我一想你,就拼命压制自己,烟是一件好工具。
我想留住那个房子是因为里面有我们的很多很多回忆,是因为如果那个房子没了,我就没法常常见到你了。
我对你有欲.望,我对你有偏执,我对你有一切的不该有的感情。
我爱你。
沈成弋。
我的弟弟啊。”
沈成凉最终还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像是电影里念独白一样,声线很性.感,给人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时候房门卡一下开了,一只胡萝卜笔被人抛过去,沈成凉惊讶地接住,是一只录音笔。
沈成弋笑得很开心,很邪魅:“我听见了哦,录下来了哦,哥哥你别想抵赖。”他从门口走过来,压身逼近哥哥,两人越来越近,似乎要亲他。
沈成凉轻轻偏过头,沈成弋的嘴唇只是擦到了他的下颌。
沈成弋只是微微下弯了弯嘴角,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哥哥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
沈成凉声音颤抖,“你的粉丝那么多,世界各地都有!一秒钟都会有一个普通人爱上你,我算什么。”他说完拿着笔问沈成弋,“我把录音删了,你当没有听见好不好,好不好,我们只做兄弟。”
沈成弋狠狠地咬了一口哥哥,很使劲,但是那痛感应该也不比两人内心的煎熬吧。“你删了这支笔,我还有一支,你抢了那支,我耳朵没骗我,你说我听错了,但是你的心还替你记着。”
哥哥挣扎着地说:“只要有心,就可以瞒过自己的心脏。”
沈成弋笑地很悲伤,他接近嘶吼的音色在哥哥耳朵低低地撕扯出这些话来:“你可以那烟,来麻痹自己,结果呢,你现在住院!但是这些年,你忘了吗,你做到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爱我,你从很早以前就爱我!”
弟弟整个人都伏在哥哥身上,“因为我也是如此般爱你啊,哥,哥,沈成凉!”弟弟死死的抓着哥哥一只手,另一只手扥着哥哥病人服的下摆,很用力。
“你知道吧,你知道吧吗!”
沈成弋接近狰狞。
他突然安静下来,喘着粗气。
“我为什么做明星的原因你知道吗,哥哥?”
“我想让你看着我,我们初中不在一个班,高中也可能不在一个,更不要说大学,工作。我那个时候就把哥当成我的全部了,我想永远见到哥。
但我也想让你看着我,时时刻刻,形影不离。明星是活在大众的的眼底下,你离不开明星的一举一动,他们每刻都在抓你的眼球,哥,我想你关注我,不是普普通通的关注,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想念。”
沈成弋继续说,“我想着你自.渎过你知道吗,从高中开始。”
“你的每一任对象都是我故意引进陷阱的,因为他们都配不上你,你命里是我。”
“我的歌你听了吗,你明白我的感情吧,从小到大,他们只看我写了什么歌词,只有你会刻意听旋律,你懂我的情绪吧。”
“哥,我是你弟弟,我请求你,不要只把我当成你的弟弟可以吗,你命里是我,你躲不掉。我们生是在一起的,一生也要一起度过,将来入了黄泉我会在渡桥上等着你,你命里是我,你命里是我!”
“沈成凉,你命里是我,我爱你。”
字字泣血,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