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
它们应该是有迹可循的,但被水冲干净之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又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屋内遮光帘拉得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光能泄露进来,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李隅坐在一堆混乱之中,也不打算去看时间是怎么流逝的。
壁灯亮着一团幽幽的光,阮衿双手搂着他的一侧手臂,静静地埋首在他的臂弯中陷入昏睡。低头能看见从象牙白的耳廓到后颈,仍是富有光泽的,但充斥着泛青紫宛如性,虐般的痕迹。露在灰色被子外面的肩膀,有一圈圆而规整的牙印。
他摸的,吮的,咬的,而这些也都是有迹可循的。
李隅若有所思了一会,听着如同chao汐般轻微起伏的呼吸声,胸中忽然生出想抽烟的欲望,但手被阮衿抱住而腾不开,他就单手躬身去拿桌上的烟和打火机。
他的怪癖,私下爱抽女士烟。细长纤细的一根,洁白的滤嘴处绞缠着银色繁复的薄荷枝叶,好像下一秒就要飞掠起来似的。周白鹄说现在有那种带爆珠的,抽的时候捏碎,香味会更带劲,不过他还是照样抽老牌子。
焦油含量极低,故而不怎么呛人,薄荷的口感压过了尼古丁,清新凉沁的味道在舌苔上释放,提神醒脑,这的确给他混乱的思绪扯开了一个豁口。
此刻应该吹响他战争胜利的号角了,李胜南正在毫不犹豫地迈向他所设的圈套,而李胜南新到手的玩物——他的小妈阮衿,则主动睡到了他的床上。
但是李隅却并未觉得自己在Jing神上捕获了多少愉悦,那很缥缈,他其实仍然在想,到底还有什么是有迹可循的。
每每他在思索时有一点头绪和眉目,有话要说,阮衿总是睡着的,他们从重逢开始,就好像是锯齿密度不同的齿轮,从不在一个节拍上。
一团团白烟从唇齿间漏溢而出,往上飘,好像是很多的银鱼,向着水面有光源的方向走,李隅想,那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