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风心想这老魔头视人命如草芥般低微卑贱,罗彻方丈还想要感化他,实在是难于登情天,转头看向玉挽容,又是愤怒伤心,又是不敢相信,说道:“小玉,你怎么和这老魔头勾结到一起去了?你……你好糊涂啊!”
王临风心想你当年败退西域之前,暗中把四大天王安插进中原几大门派,以至于我师父发疯,华山游氏家破人亡,这份用心忒也毒辣,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要掩盖过去吗?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万仞山越听越是惊异,说道:“你说我用浮屠圣功打死了罗彻?罗彻……罗彻真的死了?”瞪大眼睛看着王临风,脸上神色古怪至极,便好似青天白日看见了鬼一般。
玉挽容见王临风如此横眉冷对,不由得慌了,急道:“风哥,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倘若万老教主要对你们不利,那我宁死也不会带他来害你。万老教主是打算和少林武当好好谈判一番,而且拟定做出大大的让步。他提出的种种条款,连我听了都觉得很是有益,所以我才答应带他上山。我们一直躲在少室山下,等到降魔大会正式举办,这才偷偷上山来。至于其他的圣教徒,我说什么也不许他们跟从,就是害怕出什么纰漏而连累了你,你还信不过我吗?”
王临风听得糊涂了,说道:“你刚刚还说这老魔头要和中原群雄谈判,又为什么他打算先和我单独说话?”
玉挽容自从背叛圣教以后,满副心思都放在了王临风身上,生怕王临风不肯相信自己,说到最后一句时,眼中几乎要掉下泪来,真恨不得一头撞死自证清白。
玉挽容甜甜一笑,柔声说道:“万老教主绝不是来害你的,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呀。咱们带走少主之后,老教主率领着另外六个七星使者和一群教徒,一路追到了河南,到了少室山下却犯了难。少林寺要办降魔大会,这些日子戒备十分森严,老教主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偷偷上山。那天我本打算出去打探情报,没想到一下山就遇见了老教主。老教主就……就扣住了我,叫我想办法带他们上山。”
玉挽容脸色一红,神态甚为羞怯忸怩。
只听万仞山说道:“我这回亲自赶到中原,就是为了救出鸿儿。我一路上前思后想,鸿儿给你们掳到少林寺来,纵然是你师父恃强行暴的错,但思及过往种种恩怨,我们也有做的不是的地方。”
万仞山说道:“你刚刚不是还风哥、风哥叫得好亲热么?你就是为了这个‘风哥’才背叛了鸿儿,对不对?”
万仞山本来一直满面微笑,但听王临风连连口出恶言,慢慢沉下脸色,说道:“你说谁是老魔头?”
王临风毫不畏惧,义正言辞呵斥道:“我说的就是你!你哄骗得小玉带你上山,然后带领你那群魔教爪牙跑去后山兴风作浪,害死了罗彻方丈,还将罗汉堂诸位高僧屠戮殆尽。如此暴行,简直是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万仞山说道:“我什么时候害死了罗彻?又什么时候杀光了罗汉堂那群秃驴?我的手下都乖乖留守在山下呢,你是念经念傻了吗?说的哪门子胡话?”
王临风想了想,依言安静下来。
万仞山看他神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年输给你师父之后,实在是怄气难熬,只盼用尽手段报复回来。后来回到总坛生了一
万仞山这时已听出事情大有蹊跷,双方牛唇不对马嘴,怎么说都说不到一起去,便起身说道:“你们两个娃娃说话夹缠不清的,听得人头昏脑涨,都快住嘴,听我来说。”
王临风怒到极处,脸上如霜似雪,没有一丝表情,冷冷说道:“这老魔头抓住了你,然后威胁要杀了你,你贪生怕死所以屈从了他,是这样吗?”
主,还是由属下……由我跟临风道长解释清楚罢。”
玉挽容也惊得呆了,说道:“风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万老教主打算先和你单独说话,所以我们上少室山以后,便一直藏在你的房间里,连一个少林僧都没有撞见过,又怎么会害死罗彻方丈和罗汉堂的大师父们呢?”
万仞山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少年人情情爱爱的事情,老夫可没功夫理会。只要能够救出鸿儿,随你们这些年轻娃娃折腾去罢。”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啜饮起来,举手投足淡然从容,哪里像是刚刚做下了一桩惊天大命案?
王临风辨他神貌不似作伪,更觉痛心疾首,说道:“小玉,这老魔头实在是毒如蛇蝎,你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啊!”
王临风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模作样给谁看?别以为你蒙了面孔,别人就认不出你了。罗彻方丈咽气之前亲口所说,有人用浮屠圣功一掌拍中了他的胸口。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会使这门邪功?总不可能是万少主神乎其技逃了出来,一掌拍死了罗彻方丈,又大摇大摆走回囚室去了罢?”
王临风说道:“瞎子吃馄饨,你自己心里有数!”
万仞山听到此处,再也无法按捺怒气,长眉一竖,喝道:“你说谁毒如蛇蝎了?你这娃娃道士怎么说话的?”重重搁下茶杯,杯身登时碎成粉末,茶水淌了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