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进沙子了,他帮我吹一下。”白小年探出个脑袋说,他很冷静,白女士也是,只有我慌得一比。
白女士抬抬眉毛问我:“是吗?”我点头,她转身走了。
第二天白女士让我回家,她说马上要中考了,怕我们老在一起瞎玩儿耽误学习。“嘉铭你不Cao心学习,我们小年可是要上心的。要是再没报上一中……这都要考试了,你俩也别天天腻一起了,又不是一个班的。以后我接送小年,你也别费心了,多把心思放学习上。”她神色如常,我却一身冷汗。
白小年的手机归他妈管,平时我们整天在一起没什么感觉,这下见不到,我才知道科技通讯的重要性。我坐在自行车上,多想收到一条他的来信,就算只是一个微笑的表情也好。
在学校我也不是经常见到他,本身两个班就不在同一楼层,而实验班又是连午休都要克扣一部分拿来做卷子。我只有在早Cao跑圈时远远看他一眼,在实验班的队伍里,他背挺的很直。
婷婷又与我和好了,并非复合,只是她终于不在外面散布我死了的谣言。抛去过往恋情,其实我们俩相当合得来,她是个不错的朋友,任性大胆可又爱关心人。
班上传我俩复合了,因为她终于坐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但婷婷坐在后面时其实在问我:“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白小年?”
我不出声当作默认,她一边吸果汁一边大笑:“胡嘉铭,你也有今天?是不是爱而不得,相思成疾?可白小年跟我们不一样,人家可是实验班的,配吗您?”
配不配呢?
他在厕所隔间里吻我,轻快地像只蜻蜓,他甚至真的认为白女士隔离我们是因为学习。“我会考很好的,你放心,等高中就好了。”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读不懂我眼里的复杂。
我说白小年,你知道我为什么吻你吗?
他点头,又摇头,他当我耍流氓,可成了习惯后也会反过来用吻来哄我。
白小年究竟知不知道呢?他是迟钝地,还是聪明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呢?我抱了他很久,想冲动的表白,又怕他把我的话当作玩笑。少年的心是敏感脆弱的,我头回想到:或许他不喜欢我呢?
老胡总说我太早熟,可15岁的我终究是青涩的,我冲动的爱上以后才发现,横亘在我与白小年之间的大山不止是性别,还有学业、家庭等等等等。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像老胡,支持我早恋还不论性别,也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在一个眼神里心有灵犀。
他是一只蜻蜓,温柔地点水后便要离去,也许并非是有意留下涟漪,却把我困在了那一圈一圈里。
15岁的胡嘉铭,自以为看过了几部电视剧,听过了几首情歌就懂了爱,实际上他并不懂。他指望白小年懂,可关于爱情白小年也是一知半解,要让他解释习惯与喜欢的区别比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还难。
“所以你和他说什么了?”婷婷问我。
我最后放开他,祝他学业有成,前途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