愰儿已经太累了,这些天前前后后经历了太多了,此时忽然闲下来,一股难以抑制的困倦合上了她的双眼。
这一夜睡得很香,
“豁,好家伙,还睡呢?”锰戈哲的自愈能力似乎过于强大,清晨时候就生如雷动的把愰儿从沉睡中震了起来……
愰儿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喊:“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跟着肚子“咕噜噜”的开始叫唤,声音奇大。愰儿忽然不好意思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的天!”
锰戈哲就坐在木榻对面,吓了愰儿一跳。
“你干……”愰儿忽然又不想说话了,别过头去。
锰戈哲点燃了一堆火,铁锅里的瞬间飘出来一阵香气……“愰儿,给个面子,过来喝个nai茶吃点rou?”
愰儿拗不过顽强反抗的肠胃,两步跑过来,蹲到铁锅前面,扑鼻的香气瞬间打开了食欲,她撕了一条羊rou,放在嘴里。
锰戈哲用勺子盛出一大碗nai茶,递给愰儿。
愰儿吹了吹,慢慢的喝了一小口,“嗯,好喝,以前没喝过!”
锰戈哲自己也倒了一碗,正要喝,听愰儿忽然问他,“你是用什么煮的?”他便随口答道,“牛粪啊!”
“咳咳……”愰儿本来喝的开心,一口呛了出来,开始不停的咳嗽,
锰戈哲赶忙过来拍她的后背,“你干啥?”看到愰儿一脸的难过,忽然明白过来她是怎么了。
锰戈哲忽然笑了,“不是,是用牛粪煮的。草原上没有木材当燃料,干牛粪是燃料……不是煮牛粪。再穷也穷不到吃屎啊。”
愰儿忽然很生气,一把推开拍她背的锰戈哲,“你别碰我!”摔开帘子跑到外面去。
锰戈哲跟了出来,“不是,你是长了一张狗脸啊?说变就变。”
“我不想看到你!”愰儿急的要哭出来了,狠狠推了锰戈哲一把,“你走开!”
“嘶!”大概是推到了伤口上,锰戈哲的疼不是装出来的。愰儿忽然有些过意不去,跟着又委屈的蹲下来,抱着肩膀开始哭。
“愰儿,愰儿?我错了,我说错话得罪你了。”锰戈哲蹲在她身前,声音轻柔,“你别哭了。”
“走开,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我不想看见你。”愰儿头埋在膝上,声带哭腔。
锰戈哲看的心里难受,“我让你受委屈在先,你还在关键时候出手帮我保住部族,愰儿,若是有什么能补偿你一点儿,我……”
锰戈哲忽然停下,因为愰儿泛着泪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低下头,不敢看愰儿。
“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和哥哥。”愰儿擦擦眼泪。
锰戈哲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和委屈,“你是想你阿爹和哥哥,还是想你许靖哥哥?”
“嗯?许靖?是什么?”愰儿愣了一下后,想了起来。愰儿蹙眉,“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无端端提他做什么?”愰儿想了想,骂了一句,“无聊!”
说着,愰儿站起身,走向自己的马。哪知锰戈哲忽然冲到她面前,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我不管,我不让你走!”
力道之大,愰儿竟也推不开,气愰儿吼他:“你又要做什么?”
“汉地富,又不打仗。你身边跟着七八个长得美会说话,能天天哄你开心的男人,到时候你就把我忘了。可是我心里就只有你了,没有你我再也活不成了。我不让你走!”一连串话说下来,锰戈哲竟然像个几岁的孩子撒泼打滚,“我不要你走!”
“你说什么?”愰儿忽然愣住了,这段话的内容太丰富了,她一时间接受不来。
“我说,我想娶你!”锰戈哲提高了一个声调,“我这辈子,我只要你,你要是离开我,我就去死好了!”
“那你就去死好了!”愰儿推开他,脸在一瞬间红到耳根,转身跑回了帐内。
锰戈哲本想追过去,忽然看见身后蹲了一排看热闹的,老的小的都有,刚才的交流,都是用汉语说的,他们根本听不懂啊?现在怎么还能管他们呢?锰戈哲又追回帐子。
愰儿的脸,红到发紫,还烫,她坐在火堆旁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清波流转,色若桃花……
“愰儿?”锰戈哲换了一个语气,“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打猎啊?你要是赢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儿。”
“我要是输了呢?”愰儿捧起刚才喝了一口的nai茶,慢慢喝。
“那我也答应你一件事儿。”锰戈哲答。
“那我为什么要去打猎啊?”愰儿低下头,把半碗nai茶都喝掉了。
锰戈哲看了看,笑着说,“嗷,你要喝nai茶啊?来来来,我再给你煮,我煮的nai茶可好喝了,别人是喝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