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愰姐姐……”乌头刚刚要说话,被铁头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了。平日里嘴一刻都停不下的乌头,已经要疯了。
铁头倒是脑子里一串串的官司,他想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奈何锰戈哲的也下了死命令,正在抗命和一吐为快间来回纠结。
耳中一串马蹄响动,愰儿忽然勒马,下意识的和铁头乌头比了个手势,然后下马按住马头。
愰儿这才意识到,她不应该指挥后面那两个人,奈何他们两个却极其听话的跟着她。于是她示意乌头看着三匹马,铁头跟着她悄悄往前走……
顺着低矮的灌木丛,两个人趴着潜入了一伙骑兵的侧风口,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屏气凝神,生怕暴露。
“这次我们一定把右卫律部的草场抢过来!”领头人似乎在喝酒,张扬的喊,“锰戈哲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拒绝归顺,那我们就要了他的命!”
铁头差点没发出声音,被愰儿按住了。领头人继续说,“我们给他的毒,肯定还没有过劲儿。”
“老大,不就是七天前给他下的那种药吗?他不是都跑回去了吗?真是的,没和那几个破烂婆娘弄一回,让他也得个脏病,便宜他了!”
“我们伯愣王的药,怎么会那么简单?春—药过后,最起码要有一个月的没Jing神没力气,整个人就像瘟狗一样……”
这次连愰儿都惊了,铁头委屈的看着愰儿,心道,“我们王受了委屈,你还那么对他。”
“可是锰戈哲,可是大单于的弟弟……”“好在大单于,也不在乎他这个弟弟!”
“休息好了我们就快走,锰戈哲部的女人,都是我们的了!”
两个人一只等到伯愣骑兵跑远,找到了马。愰儿声音低沉,“你们两个回去报信吧!”
铁头忽然叫了一句,“张愰小姐!”拦住要上马的张愰,“五百个骑兵,没有你我们就死定了……”
见愰儿愣愣的,铁头终于要说了,“那天,我们用毒把你绑回去,是我们的错,不是王的意思!”其中原委很难解释,铁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帛书,“我们王,是看了这个,让我们把你找回来!
“我们怕打不过你,又解释不明白,所以想着带你回去,让王给你解释的!”铁头不能再忍着了,
“这封信,本来是王要烧掉的,可是这样,你就会一直恨他的,所以我偷偷掏了出来,想着等你回家了,就给你。”铁头把帛书递给愰儿,
一角已经被烧的碳化了,愰儿看过,默默的折起帛书。
铁头委屈的说,“那天,王把身边所有的Jing锐都派出去找你了,所以自己才独自去了伯愣的宴会,中了毒……”
愰儿只觉得脑子很乱,本想策马便走,却又忍不住听铁头辩白。
“这几天你要死要活的,王急的满嘴火泡,还到处派人打探并州城动向,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他身子还没好。”铁头越说越急,“你这么神仙一般的聪敏,怎么就想不到,王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一滴眼泪在愰儿眼中打转,她不想去思考,但是……
铁头:“若是王就此一直关着你,或是杀了你,你们张家就是再厉害,也找不到你的。我们王哪里是怕你爹爹哥哥,他就是怕你啊……怕你不吃东西,怕你哭,怕你恨他,又怕你不在乎他……”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愰儿别过头,“你们快回去报讯!”
铁头忽然跪下,“匈奴人从来不学你们汉人,但是我就替右卫律部求你了,就算你不想帮我们,起码让我们王再死之前看看你,他都知足了。”
愰儿忽然蹲在地上,用袖子把眼泪擦掉。
铁头不知道愰儿再干什么,但是他隐隐感觉自己做的没错……
“上马吧,过了这件事儿,我和你们,便两不相欠,再无瓜葛……”愰儿说着跨上马,调转马头,判断了一下骑兵去的方向,“给我一筒箭!”
乌头赶忙递过来,“这里面有我王的响箭,他说只有你可以用!”
五百个骑兵山呼海啸一般,锰戈哲本来就已经浑身无力,面色泛白,此时还是强撑着应战,一不小心,胳膊便又被刺伤了,“流年不利,今年我这个胳膊,好像得罪了神明。”
“我们宁可战死,不为奴仆!”锰戈哲大喝一声,希望能提起士气!他也感觉到了,若是没有神助,怕是活不过去了……
然而一声破空的响箭,声音入耳,锰戈哲朝声音方向看去,乌头踏踏踏踏的跑进来,“老大!跟着张愰小姐的指示走!”
“嗖”又一声响箭破空,愰儿已经看到了这伙骑兵的薄弱点,锰戈哲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女人还在在前,跟着乌头走!男人,跟我杀!”
声音低沉洪亮,却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气势!
锰戈哲部,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