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凌厉,两人难分伯仲。
“你如何与土韫椟勾结的?”江泠一边绷紧神经盯着两人刀光剑影一边说。
“勾结?说话还是这么难听。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水沐一边出剑格挡一边悠闲回答江泠的喊话。
“你也想要土星令?”邱子觅出剑直逼水沐的心脏。
水沐巧妙横剑拦下,道:“就你们能想?”
无忧树下,土星令,自土韫围死后,土韫椟便刻意避开土韫围所有习惯,挂画、梅树、水城,他内心无比明晰土韫围会如何做,所以他便离经叛道,若土星令真与无忧树有关,那土韫围必然将其藏于无忧树下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或许……还会用阵法封印,而土韫椟却相反,他会将其找出,来讥讽土韫围,所以他会……刚刚土韫椟在轻云坟前哭的时候……蹲下捡了个什么东西……那块青石……难道就是……
“师父,土星令在土韫椟手里……就是他手中那块青石。”江泠竭尽全力像天空吼道。
“我的好徒儿,你不早说,我便现在就将他手砍下来今晚炖猪蹄。”钱昕话毕抚掌大笑。
“你不怕吗?土星令一出地崩山摧、土崩瓦解。”土韫椟吼道。
“怕呀,来吧!让我先试一下传闻中土星令的威力。”钱昕越发云淡风轻。
“你……”土韫椟哑口。
土韫椟只是土韫围的替身,土韫围怎会将如此绝密的术法教予一个替身呢?所以师父早就料到如此,才毫不忌惮土星令,江泠想。
邱子觅依旧与水沐见招拆招、难舍难分。
“子觅小心!”突然,又是一道电光石火,邱子觅听闻江泠的呼喊早已准备这才躲过一劫。
尽管邱子觅未被灼伤,但依旧被这种毒物震得单膝跪地动弹不得,他试图用剑撑着自己站起来,却只感周身无力,他怒吼道:“卑鄙小人,只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不管用什么手段,取你性命足矣。”水沐说着便提剑刺向失去功力的邱子觅,方冕见状提剑冲去,才挡下水沐的剑,水沐便欲故伎重施,施毒破方冕功力,他嘴角一抽,若傲视群雄,方冕屏息待发,就在水沐出手一瞬,一道寒气逼人剑光在他脖颈划过……刹那间漫天血红如瀑如柱,水沐直截了当倒地。
一直沉浸在悲痛里的土瑛辰终于活了过来,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偷袭了水沐。他一边将那把没挂上一丝血痕的剑收入剑鞘一边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江泠奄奄一息答道,只觉头眩目晕,天光逐渐昏暗,只有耳畔方冕呼喊“大师兄……大师兄”的声音,而后万籁俱寂。
然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江泠已不再知晓。
“师父最后是怎么打败土韫椟的?”陈尔稹凑过脸。
原来方冕正绘声绘色得讲述他们这几天的万死一生的传奇经历。
“师父他老人家是谁?花鑫派掌门啊!他老人家三下五除二便将土韫椟一只手砍下,那只手里果真攥着土星令。”方冕讲得活龙活现,陈尔稹听得如痴如醉。
“师父杀了土韫椟?”叶苓问。
“没有,废了他的功法,半死辣活,让他自生自灭。”方冕瘪了瘪嘴,低头扫了一眼已见底的茶盏,陈尔稹识趣地给他倒满。方冕抿了一口接着说道:“然后师父就走了让我们把大师兄扛回来。”
“那……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方昱也倒了杯茶坐下。
“邱子觅那小子听说师父破了墙,跑去救儿子去了。”
“儿子?”叶苓、方昱、陈尔稹异口同声。
“他在墙外捡了几个孩童,养在翠红那里,墙一破可以想象土城将面临什么……”方冕抿了口茶,若有所思。
“那……土瑛辰呢?”陈尔稹问道。
“他……以其之名,天涯浪迹。”方冕放下茶盏,转脸望向门外的圆月。
“以其之名,天涯浪迹……”陈尔稹也随着方冕的视线望去,不知为何圆月蒙上了层薄纱。
戊寅年 正月 灵归山
土瑛辰望了眼夕阳,脚边的溪流,水波不兴。一如那日……
那日他依旧踩着夕阳回到寝殿,轻云坐在密室门口等他,不知是不是过分无聊,他对着铜镜边自言自语边做表情:
“哥哥笑一个”
“哥哥哭一个”
“哥哥怒一个”
“哥哥不哭不笑一个”
“哥哥又哭又笑一个”
“哥哥吃饭的表情”
“哥哥打呼噜的表情”
“哥哥放屁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哥看轻云的表情……好像没有表情”
轻云说一句做一个表情,仿佛在自己脸上看到土瑛辰的表情也足以让他心花怒放。
回忆良久,魂归现实,土瑛辰低头凝视着溪水中的倒影,伸出食指戳了下脸颊,细声道:
“轻云笑的表情”
“轻云看哥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