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是谁呀?江寒生,许久不见呀!”被炸的江泠有些耳鸣,但还是听得出这个熟悉的声音。
“水……沐……是你……”江泠话毕又吐了口血。
“你与……土城什么关系?”江泠沉声问道。
土韫椟的圣寅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每招皆锋芒毕露、长驱直入、气势凌人,几招下来江泠接招倍感吃力,有些力不从心。方冕和邱子觅见江泠略占下风拔剑肆意而动。三人协力才勉强压制土韫椟。
“大师兄,别说话了……你的背……”邱子觅看了一样江泠血肉模糊的后背,低声说道。江泠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无妨。
“师父……”三人异口同声道。
“大师兄!”邱子觅冲过去接过被炸飞出去的江泠,然后缓缓将他置于地上,抬头,一个着土黄色长袍的少年从天而降,满眼笑意,轻柔落地。
“……轻云的死,都怪我。”土瑛辰竭尽全力爬了起来,“咚”跪在轻云的墓前。
“轻云……轻云……求我……不要杀你!”“土韫围”的愤恨仿佛瞬间垮塌。
“他可是我的儿子啊……我唯一的骨血啊!”“土韫围”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心脏,两行泪从他眼角滚落。“我岂会想到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还不都是因为你!”“土韫围”怒吼。
水沐剑法虽不及土韫椟,当年在水城也算出类拔萃,邱子觅虽只是个工匠,可剑
“谁让他愿意为你死呢,当你冲进主殿抱着他喊‘轻云’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最后跟我说的那句‘爹,求你不要杀土瑛辰’的意思。”“土韫围”抱着那块冰冷的墓碑啜泣起来。
“其实我本来就是土城的人。跟你一样,潜伏在水城,为了水星令。”水沐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江泠,轻抬左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剑刃,邪魅一笑道:“怎么?今天水凡溦没来护着你呀?我可听说水凡溦寻得了水星令,正大开杀戒呢!”
“徒儿乖,这个丑老头子就交给我,你们对付这个小毛孩。”钱昕眨了下左眼,遁上了峭壁吼道:“土老头,那里太小,上来陪哥哥玩。”
了我呀!”土瑛辰暴跳如雷。
“就是我,其实水会泽早就怀疑你了。只不过他需要个能牵制水凡溦的理由,就是你。那次要不是水凡溦出来掺和我早就一剑了结了你。”水沐剑指江泠,盛气凌人,
“……他求你?”土瑛辰犹如脱了线的纸鸢失去了控制重重坠地。
突然一声巨响从天而降,江泠只觉背后一沉、像被山崖的落石砸中般,蓦地从后背传到嗓子一股腥甜之气猝不及防从口溢出。
“你恨土韫围,那是因为他从未像亲人般待你;而轻云不一样,他愿意为土瑛辰而死,并不是作为替身而死,而是他只想守护这个人而已,这就是区别。”江泠每一字都说的铿锵有力。
“所以你是谁?”一直站在旁边的江泠忍不住插话道。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他们父子的替身。”土韫椟指着土瑛辰暴跳如雷。
“可轻云和你不一样。”江泠凌厉道。
邱子觅看着血流肉烂的江泠,吼道:“你闭嘴!那便新仇旧恨今日一并与你算!方冕照顾大师兄!”邱子觅提剑向水沐刺去。
江泠抽剑跳至土瑛辰面前格挡,土瑛辰仿佛丢了魂魄般,对眼前的刀光剑影视而不见。
“他……知道吗?”土瑛辰爬到轻云墓旁,欲伸手摸墓碑,但又暗自放下。
“是我,惊喜吗?”水沐扬扬得意地悠然拔出佩剑。
“不论是否有区别,你们今天都必须给轻云陪葬!”话毕,土韫椟拔剑向土瑛辰刺去。
“阿泠你没事吧?”这是如天外飞仙般一只白鹤飘摇而落,此人便是装模作样的钱昕。
见钱昕将土韫椟引走,江泠竭尽全力支撑着身体,对着水沐问道:“在水城……跟踪我的是你。”
本来视死如归的江泠突然听到水凡溦的名字周身一颤,仿佛再美的晨光都在撕扯咆哮,我若死了,他……江泠想到这里蓦地攥紧拳头。
“他……呵……他当然不知,他到死都不知我的存在。”“土韫围”走到轻云墓旁,低下头摸了摸墓碑。“他出生以后便被抱到你爹那养,你爹……呵……连姓都不愿给他,偏偏轻云跟你长得极为相似,我的宿命在他身上重演了。”
“土韫围的替身——土韫椟,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自我记事开始便住在土韫围的密室内,每日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模仿他,他出去打架受伤,也要在我脸上、身上打出一样的伤痕来泄愤,他瘦了就不给我吃饭,十岁前我基本没见过太阳,每日被关在密室不得出去,他嗜酸,偏要我每日吃那酸梅,连我唯一的儿子都要抢去给他儿子做替身,没有身份、见不得光、甚至不配有姓,所以我恨他,我恨透了他,我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他。他虐待了我三十多年,这便是你爹,土城那个高贵的宗主。”土韫椟哭笑不得。
“哼……”如不屑、如不服,土韫椟脚尖使力也挂上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