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川靠在了一旁的储物架上，看着李辰生吞云吐雾，“吴宪的尸体已经在运过来的路上了，我刚刚给周江上了一剂镇定剂，等他醒过来之后应该就会说实话了。”
“周江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他编谎话都很蹩脚。”李辰生道，“我看他在看吴宪时候的眼神，啧……”
他会为了吴宪，去说谎，去参加这个怪异的阴谋，可以付出一切，但现在，那个能让他倾注一切的人没了，也难怪周江会崩溃到需要镇定剂才能稳定。
“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想我到底在为了谁工作。”李涉川的目光有些黯淡了下来，“想着人都死了，就算检查出真正死因，查出真相找到真凶，那又能怎么样呢？人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活过来……”
“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全貌，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李涉川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自己在发抖，因为他背后的储物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工作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当然是为了赚工资养活自己。我们只不过是选了一条又苦又累自己又心甘情愿的工作，虽然我经常也会被气到肝疼，但是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了下去，因为我想。”李辰生拍了拍李涉川的脑袋，狠狠的撸了一把他的头发，“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
“我没那么大心眼，我无视不了问题，而且我必须要一个能让我自己满意的答案。人活着还是要有点信仰，比如我，信我自己牛逼——我觉得除了穿女装，这世界上没啥我做不了的。”李辰生恬不知耻的自卖自夸，“我告诉你，你哥不管是扭秧歌还是拉二胡，吹拉弹唱，样样都会。”
李涉川：“哥，你大学学的地下通道表演专业吗？”
“活跃气氛而已，别涮你哥。”李辰生给了李涉川脑袋一巴掌，“给自己找个目标，就算不需要养家糊口为了别人工作，也能让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以找目标作为目标，一步一个脚印，你可能下一瞬间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李辰生撒开了摧残李涉川的那只爪子，象征性的给他把散在前面的乱毛撸回了头顶，他忽然凑近了一些，他带着烟草味的吐息温热的打在李涉川的眼睫上，引得他微微颤动着。
“你小子眼睛还真挺大的，怎么还装不下星辰大海诗和远方了？”
李辰生吸了一口烟，他背对着窗外满天繁烁，好像镀上了一层微光，他在吞云吐雾间笑了一下，月光恰好从云间倾泻而下。
李涉川的眼中有夜色星河，有李辰生。
“嗯，找到了。”李涉川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