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冷,初冬更是让人怀疑冬日是否真的来临,但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夜风一吹,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
时过八点,正是街头最热闹的时候。
我晃晃悠悠像一个夜游魂在街上荡着,周围的喧嚣是属于别人的,手牵手的小情侣从我身边走过,女孩儿甜蜜的靠在男友的肩膀上,我有点羡慕,呆呆看着。
“好帅。”女孩儿小声嘀咕。
惹来男友的不快,“有我帅吗?”
她娇滴滴的撒娇,“吃醋啦,你最帅最帅!”
我听得笑了声,心里却越发空落落的,继续慢慢悠悠的往前行,宁愿待在夜风吹拂的街头,也不想回到那个冷清的出租屋。
独自在外多年,是件很难熬的事情。
但比之在外漂泊,待在家的窒息感更加强烈,想起来,我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家了。
晃晃荡荡走到小巷处,昏暗的深处传来声响,我素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借着依稀的灯光,辨别出那里头站着的几个少年身穿的是学校的校服。
这么多年过去,受伤害的人从来没有停止,只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对象。
被围在角落的男孩看起来很瘦,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小鸡仔,围住他的三个少年却人高马大,Yin影将他笼罩起来。
我抿了下唇,刻意压低声音呵斥道,“是明南的学生吗,干什么呢,哪个班的?”
那三个少年听了我的话,连头都不敢抬,只是踹了靠在墙上的男孩一脚,便飞奔地逃离了昏暗的小巷。
欺软怕硬,是这个年纪的叛逆少年的特性。
我走进小巷,靠近那个男孩,他确实很瘦,纵然天不冷,穿得也太单薄,缩成一团,很是可怜。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热泪,我有些许恍惚,仿佛看见年少我自己,半晌,才找回思绪询问他,“还好吗?”
他抽抽搭搭的摇晃脑袋,我抿了下唇,轻声说,“为什么不告诉老师,老师会帮助你的。”
男孩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睁着浸泡着泪的眼睛望着我,有戒备也有不信任,许久才哭着说,“告诉老师有什么用,他们能做什么?”
巷外有自行车车铃响起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我慢慢伸出手,放在男孩儿的脑袋上,坚定道,“有用的,老师会保护你。”
十五岁那年,我爱上一个人。
那个人长得并不是很帅气,但声音温柔得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他也是这样抚摸着哭泣的我的脑袋,笃定的对我说。
老师会保护你的。
他也是第一个对我说你没错的人。
我曾被保护过,所以也想让与我遭受一样经历的人感受被保护的温暖。
三年初中连升制,对我而言简直是一个噩梦,这代表着我三年内只会有同一班同班同学,同一寝室的室友。
初三那年,唯一不同的便是换了班主任,是个年近三十的男人,梳三七头,爱穿白衬衫和西装裤,走路时喜欢微微低头背着手,举手投足之间很是儒雅,深得学生喜欢。
我对老师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更加不信学生之间的“斗争”老师们会毫不知情,不过想管与不想管,管得如何的区别。
不是没有老师警告过他们不许再欺负我,但往往是消停一段时间,便又变本加厉。
当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的时候,常常采取法不责众的处理方式,何必为了一个我闹得不得安宁,只要不太过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是一个我不太愿意回想的夜晚,但时至今日,我发觉那时发生的每一帧每一秒都深深刻在我心里,不是我想忘便能忘。
初中男生正是性启蒙的阶段,学校不教,有的是法子自己了解,往枕头底下塞**杂志的行为更是屡见不鲜。
我住在男生宿舍就像一个异类,夏天从不打赤膊,永不参加他们的夜谈活动,经常是磨磨蹭蹭到熄灯最后一秒才回宿舍钻进被窝与他们隔绝开来。
整整三年,我无数次央求父母让我走读,但或许是为了锻炼我的男子气概,我的请求一次次被驳回,到最后也就放弃。
初三某个夜晚,他们拿着手电筒聚集起来,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也曾恶作剧般把赤裸的画面摊在我面前,以我的惊慌失措取乐,听见他们的讨论声,我心脏砰砰砰的跳,只能把脑袋蒙住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恍惚之间听见我的名字,不多时就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我的被窝抓住我的脚。
我连叫都来不及,就被捂住了嘴。
手电筒被关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呜呜乱叫,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很快我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不知谁的手摸进我的校服上衣,掐我的**,同时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问我,“你是不是女的,穿了男的衣服混进来的吧。”
“他肯定是,平时娘了吧唧的。”
“Cao,他皮肤好滑,你们摸摸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