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打算带陈许生去买衣裳,虽然说穿他的也不是不好,但总得有几身自己的衣服。
“走吧,我们出去买点东西。”陆江河把人带出了门。
“陆江河,你是不是小时候就喜欢我了?”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与往日没什么不同,陈许生差点被一个小孩撞到,陆江河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吧,可是现在,一定是。”
“那你小时候有想过来找我吗?”陈许生满心期许。
“有啊,可我就一回家管家就告诉我我娘难产,生下我弟就走了。”他摸摸陈许生的发顶,“过了一阵子,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发现,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我在梁溪转了几天,都没看到你的影子。后来我就跟我爹上战场了。”这一去就是几十年。
陈许生回到戏楼就看到了陈影,不过,他是跪着的,看到陈许生回来了踉踉跄跄就跑着抱住了他,嘴里还嘟囔着,“师弟啊,师兄对不起你啊,我再也不敢了…”
陈许生不明就里,看到陈沪岭就清醒了,然后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接下来半个月没再下过床,陈沪岭也让他再也不准出戏楼一步。
“师傅,把我关起来了…”陈许生小声解释。
“我知道,你背后那道疤…”陆江河昨天看到陈许生雪白的后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嗯…”
“没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陈许生听完耳根子“咻”地红了,“我的,我的狼还在茶楼。”当年陈许生把兔子给了陆江河,把狼留下给自己。
“没事,等陈老师傅气消了我们再回去拿。”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布庄。
“陆少爷,陆少nainai,要点什么,我们这的绫、罗、绸、缎都是上好的。”杨氏布庄是整个江东最好的布庄,杨老板的眼力见也是他生意红火不可或缺的条件。
“看看喜欢哪个。”陆江河牵着人过去看绸子。
“好漂亮啊。”陈许生看花了眼。
“都做一件,”陆江河扭头对杨老板道,“去量量尺寸。”
陈许生莫名其妙地就被量好了尺寸,然后又被莫名其妙地牵出了店。
“陆江河,那要花好多钱的。”
“心疼钱啊?那以后我的钱都你管好吧。”陆江河不着调地说。
“我,我不要你的钱。”
“那我自己的钱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就要给你买。”
陈许生不说话了。
陆江河挑挑嘴角,“那家糕点很好吃,我们去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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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陆宅。
管家接过东西,少爷,老爷找您。”
陆江河点头,轻声对陈许生道,“要是觉得屋子里闷得慌,就到院子里逛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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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找我?”
“江北那边开战了,西南军挑起来的。”陆轮術语气沉重,“西南已经占领了江中和西南,它越过我们,直接进攻江北。”
“江北,胜了吗?”陆江河不知为何隐隐不安。
陆轮術轻微地摇摇头。还丢失了一小部分领土。
“晨儿…”陆轮術闭眼沉思。
当年陆江河跟随父亲征战沙场,陆母过世,陆江河的弟弟陆晨没人照顾。
陆轮術过命的战友,杨国辉,提出可以照顾陆晨。
杨家在江北那块,也有一个儿子跟陆江河一般大,杨夫人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可惜身体不好,担负不起再要一个孩子的后果,听说陆家有难题,便主动提出照顾陆晨,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我去派人接回来。”
“不用,杨子献明天就派人把晨儿送回来。”杨子献是杨国辉的儿子。陆轮術深吸一口气,“你也准备准备,去江北吧。”
显然江北与江东关系很好,这时候支援江北不容置喙。
“爹,别担心,西南只是这几个月嚣张一点,我一定把他们打回原形。”
“你别轻敌。”陆轮術以几十年的经验来看,总觉得这会是一场硬仗。
“我知道,不过爹,为什么他要绕过我们呢?”
“秦最后收复的是哪里啊?”
陆江河恍然大悟,神色骤沉,眉头紧皱。
江中是块硬骨头,疆域不大可地理位置优越,统一时是资源的聚集区,武器人才都在江中,西南占领那里却只花了一个星期,西北就更不用提了,随时都可能自取灭亡。
现在,江北…
“西南军的新将领二十出头,打胜仗全靠年轻气盛,看过几本军书,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陆轮術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准备吧,跟…跟许生好好说。”
“好,我明天见了晨儿就出发。”
“后天去吧,再看看江北的情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