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他的魔杖放进他自己的口袋,这个过程缓慢无比,他紧张的说:“你……”
我慢慢拽着他的手,他的手似乎有点抖,我让他伸进了我的长袍里面,从腰缝探进去……
窗外的落日一点点落入黑暗。
一瞬间,他的表情变了。
他寒毛直竖,鸡皮疙瘩立起来,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并向后退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告诉别人……”我哽咽着祈求道:“我只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他吓得头都没回的跑走了,还踉跄了一下。
但说出来的我,突然如释重负。我一把抹掉我的眼泪,又给自己来了个容光焕发。
怎样都行,并且,我心底好像有些幸灾乐祸。
被吓成这样也太可爱了吧……我这样想着。最后反而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笑够了的我边走边想着:
真奇怪,他看起来苍白,手却是宽厚而火热的,言语不善,少年的戾气感仿若溢出,却让人反觉得镇定而安全,我可以碰见他、贴近他、瞧见他。
那灰绿色眼底流露出的百般姿态甚至以是于软弱。
都没有比这更真实东西了。
6
我一路飘摇的回去了,原本心下塞满的是焦虑与恐慌,现在却又是空空如也。
我看见卢娜在找她的胡萝卜耳环和一对驴头手套,周围传来一阵窃笑。他们觉得卢娜很怪,因此常常把她的东西藏起来,卢娜也不恼怒,认真的寻找着,可拉文克劳本身就是奇葩辈出的学院,却也会做出如此欺负别人的事情,不是很过分吗?
仅仅是因为她与你们格格不入,又性格温和,便觉得尤为可欺。
我看到她了。
莫娜坐在沙发上,坐在胡萝卜耳环上面,她正偷偷把胡萝卜耳环往里面压一点,以便彻底的遮住它,好让卢娜找不着,而她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
真令人无语。
我惊觉自己满腔怒怨,径直走过对她冷漠的说:“起来。”
“什么?这是我的位置。”莫娜嘀嘀咕咕,我直接一甩杖让她尖叫着弹到了地上,胡萝卜耳环露了出来,我拿起来,用魔咒修复有些裂损的地方。
“给你。”我对卢娜说道。
“你什么意思?”莫娜愤怒的说道。
“有这个时间在这捉弄别人,还不如去干点别的事,”我假笑了一下:“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而愚昧可不是。”
莫娜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愤愤转身走了。
“谢谢你,妮妮,”卢娜高高兴兴的说道:“我的胡萝卜耳环存量不多了,再丢就没了。”
“那你喜欢龙鳞做的耳环吗?应该会很好看。”
“这倒是一个很棒的主意,只是,我没有龙鳞。”她有些遗憾。
“我有,到时候我送你一对,”我顺带笑着说道:“银白色的,很漂亮。”
她瞧了我半天。
“……你不开心?”卢娜凸出的大眼睛担忧地望着我,语调依然空灵四溢,就像是盛夏里起泡可乐里碰撞的冰块。
“没有,”我顿时不笑了,她盯着我片刻,又温吞的抱住我,兀自哄道:“不要哭……”
“你可真怪。”我抱怨道,又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明明一点湿濡都没有。
可我却又有点想哭了。
明天是周末,卢娜的室友不知因何缘由在医疗翼修养,晚上我便去了卢娜寝室,同她挤在一条床上。
我紧紧贴着卢娜,抱着她温热的手臂,月凉如水,有浅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她歪头转过来,用鼻子轻轻蹭蹭我的脸蛋。
安全,温暖,踏实。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了想当场嫁人的夙愿。
她也没睡,我轻轻的发出声音:
“卢娜……”
“嗯?”
“你有没有什么时候会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
“人不是一直如此吗?”
“什么?”
室内一片寂静。
沉默片刻,她接着用她那空灵的嗓音说道:“夜半的云层逐月而上,你看见广阔的星河,它会让你迷失……”
“霍格沃兹的天文台上,那些灵魂为自己或他人而哭……”
“格雷女士(拉文克劳的幽灵)会忘了很多生前的事,却一直对自己没有母亲那般聪明而耿耿于怀……”
“就像淋好了生腮汁草的面包,你却发现它是一股臭袜子味儿。”
“臭袜子味儿,”我咯咯笑起来:“奇怪的比喻。
她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就像你没有踩在地上,也没有飘起来。”
“没有踩在地上,也没有飘起来。”我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