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秒,他又用那双碧色的眼睛望着我:“我倒是忘了你没办法开口说话,你给我老实点。”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出办公室的,我不知道。
临近黄昏,我在城堡的一处墙角蹲了下来,窗外的夕阳是橙粉色的,思绪想要抓住些什么,却觉得混乱又无助。
“统统石化!!”
——
“我觉得不像,”他的跟班克拉布嘀咕道,下一秒被马尔福狠狠的用胳膊一撞,忙说道:“像,像。”
他靠过来,贴近我,从我口袋里掏出我的魔杖,扔在地上。
“生长于中国宜昌已经灭绝的覆满银白色鳞片的阿庞蒂斯龙,于1961年开始绝迹。”
他发狠的表情总是显得很扭曲,我叹了口气:“不要总做这样的表情,非常难看。”
待到她心情略微平静才走出办公室。
“可以不告诉他吗?”格拉迪斯咽了口水:“我是说,不告诉任何人。”
灭绝物种的龙鳞?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它从哪里来……”我像魔怔了一般带着那双含泪的眼睛靠近他,他也好似忘了警告我,身体蹦的紧紧的,我用我的双手轻轻合住他的右手
“我曾经有幸见过未灭绝的阿庞蒂斯,但那是一次幸运的意外,他真的很漂亮,所以我记得它鳞片的光泽和形状。这应该是一只幼龙的,我的天,凯特尔要是知道了他肯定疯了,这是一只灭绝物种的鳞。”
“克拉布,”他平静的说道:“你先回去。”
一场仓促而无家可归的穿越已经抽走了我所有的精力,亦或是灵魂。至少不是每个人都期待新生。你的心灵与身体同身边的一切都毫不相符,当不断突破你自我认知的新鲜不是如往日般的幻想,这反而是崩溃的本源。
他愣神了片刻,气的跳脚:“要你管!!!”他迅速伸出了魔杖。
而我他妈一点都不想要面对这些东西。
“就你,也配?”他面色有些发狠,站在我的面前。
已经灭绝两个字在格拉迪斯脑海中回荡。
“这是什么?”他凑过去,看见了熟悉的东西,呼吸一窒。
“我的孩子,”弗立维教授望着她,尖细的声音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你老实说,这片鳞是从哪来的?”
他递给格拉迪斯一杯红茶,又抓了一把鸽子头形状的糖果给她,糖果发出“咕咕”的叫声,她剥开糖纸放进口腔,一股古怪绿苔里浓郁的抹茶味蔓延开来。
“你怎么知道那是新鲜的龙鳞?”我一边哽咽一边说道。
随即他抬头,看见她发红的眼睛和豆大的眼泪。
我转了转自己发僵的身体,他的魔杖仍然抵着我,我低下头。
“德拉科……”我颤抖着说道。
被夺过瓶子的我快要向斜后方倒下摔到脑门,这时,马尔福斜觑了我一眼,勉强扶了我一把,再粗手粗脚的把我靠墙。
“哟,瞧瞧,这是谁失魂落魄的蹲在这?像不像一只抓耳挠腮的狒狒?”是马尔福的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我很惊讶他在这里。
这幽沉森远的城堡,这纤细的胳膊,这瓶中的光辉,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不知所措、混乱无比,没法找到自己的方向与真实。
格拉迪斯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用发红的眼睛望着他说:“教授,我发誓我没有偷养或者偷藏一条龙,但我无法说出它的来历。”
“好了,拉文克劳的傻狒狒,”他冷笑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走开,”我没力气的说道:“我没空吵架。”
弗立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用温和轻松的语调说:“好吧,年轻人都有一些秘密,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
我只是非常的迷茫。
“龙鳞也是魔药材料的一种,新旧本来就很好辨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马尔福的气势弱了一些:“你只要告诉我龙鳞从哪来的就没有什么事……”
要是有烟就好了,深吸一口大概能冷静,可我居然是个未成年,这多少有点可笑。
有时,有些人对此期待,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东西。
糟糕!!我根本没注意,以蹲着的姿势僵硬住了。他注意到我手中的瓶子,一把夺过。
我的从心底由衷的涌现出慌乱。
而我……
但他就在我面前,他的声音、他的语态、他的动作、他的奚落。他仰头略带敌意。
他的魔杖顶着我的脖子,音吐的很重:“所以你可以好好的说一说,你为什么会拿着一片龙鳞了,”他嘴角微撇:“还很新鲜。”
“回去!”他提高音量,克拉布只好匆匆离去。
“谁允许你叫我德拉科了?”他有些不悦:“你……”
他咽下了剩下的句子。
那我是什么?
“咒立停!”
“可是……”克拉布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