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及安收回目光,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偷什么?”
晁睆坐上了宋老板Jing致的大床,道:“我接的活,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动手?”
“要你管。”晁睆答得随意,心里却有些紧张。
“现在什么时辰?”他问。
燕及安没有答话。他静静地站在那儿,没头没脑地说:“我师弟在外面。”
“哦。”晁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很强?”问完又有点后悔,因为这剑修肯定会接一句——
“比你强。”燕及安冷声道。
“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自信。”晁睆忽然想到什么,不气反笑道,“好哥哥,我和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燕及安看着他,意思是有事就快说。
“等会儿……”
刺啦——
两人同时抬起头。那声音就像是剪刀剪开了厚布,又刺耳了好几倍。
燕风期中气十足的喊声传进来:“师兄!你还好吗师兄!”
燕及安鼻子里的嗯还没发出来,就见刚才还舒舒服服躺着的晁睆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朝门边就冲了过去。
燕风期推开门,只觉得一团黑烟从旁边刮过去,顺手运了力一推。
晁睆只被一股大力掀倒在地,还恰好倒在燕及安的前面,又从一个不一样的角度对上了燕及安的眼睛。
他发誓,燕及安肯定在憋笑。
这讨厌的剑修把什么东西在他面前一晃。亮晶晶的,正是那琉璃插翅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燕及安手里。
晁睆咬牙切齿地无声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燕风期迈进门,就收到了燕及安噤声的手势。
趁宋老板还没来,晁睆在燕风期诡异的视线中三两下摘了面罩,将套在外面的一层薄薄的夜行衣也脱了,往袖子里一揣。
他面相清秀,穿一身白衣,显得单薄无害。
“等会帮我打掩护,剑的事好商量,怎么样?”
燕风期听明白了,他挑了挑眉毛,不无敬佩地道:“可以啊兄弟,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
晁睆笑了笑。“一般般吧。”
燕风期低声道: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之人,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冲着宋府,倒像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
燕及安看了眼晁睆,没说什么。
几人在宋府待了一夜。
宋老板对燕风期颇为信任。燕风期只道晁睆是自己人,宋老板便不再过问,还差人给他上了茶点。
宋老板看着富态,脸色却有些憔悴焦急。长吁短叹,只说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了。
家财万贯,更易遭人觊觎。他有些无奈地道:“若只是偷些钱财,也就罢了。我只担心妻儿受此连累,唉……”
晁睆端着茶盏,浓郁的茶香顺着白雾漫开。
“听宋老板此言,贵夫人身体可有不适?”
“唉。”宋老板叹道,“是我小儿子。方才突然头痛乏力,府里的医生说是可能中了毒,只不过这毒他也不认得,只说不严重,先好好养一段时间看看。”
“在下略懂医术,若宋老板不嫌弃,我可替贵公子看看。”晁睆放下茶盏,垂着眼笑了笑。
他感到燕及安的视线停在他身上,又轻巧地移开了。
“宋老板放心,这毒很弱,就算不解,也不会危害根本。”晁睆查过昏睡的宋小少爷,又取出几枚解毒丸。“这些丸药可解弱毒,一日三枚,饭后以水送服便可。”
宋老板十分感激,感谢晁睆时言语诚挚,可见对儿子确实颇为疼爱。
晁睆又从袖中另取出几枚药丸:“这些丸药效用高些,就算是剧毒,也可短时间内护人心脉。我留着也无用,赠与宋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