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是我,我進去囉。」
房門輕輕的叩響,沒一會兒便見琴琴推開了寒寒的房門,緩緩走到他的床邊坐下。
小小人兒因為母親的懲罰虐待,雖然已經養了兩三個月了,此時此刻小臉還有些慘白,眸底甚至還有些來不及掩去的緊張和恐懼,不過貌似因為來人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女子、自己的親姐姐,他那抹恐懼,還是漸漸的消了下去。
琴琴將他的情緒都看在眼裡,卻也只是輕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他放在被褥外的小手,「身體好多了嗎?」
「嗯,無礙。」寒寒恢復平靜之後,回話也恢復了正常,雖然感覺好像還是冷冰冰的,但因為說話的對象是他挺喜歡的大姐,所以語氣也放緩了些。
「那就好。」琴琴點了點頭,沒有在這話題上多說什麼,畢竟她知道每提起一次,對寒寒就是再一次的傷害。她低著頭,思忖了片刻,還是輕聲的提及了她今日過來的另一個目的:「未未她……」
「不要和我提到她。」一聽到那個名字,寒寒的表情便難看了起來,整張小臉彷彿蒙上了一層冰一樣的駭人,說話彷彿都會掉冰渣子呢。
琴琴見狀,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抓起他的小手,另一手則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頭,「寒寒,你是清楚的,事情不是她的錯,而且她也努力在彌補了……」
天知道未未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有多麼的抓狂,要不是有琴琴在中間勸說,拉住了她的一絲絲理智,她肯定是不要命的提著刀殺進冥家,把冥纓絡那個殺千刀的宰了剁了砍了。
她認為是她的錯,讓寒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認為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弟弟,那個她視為最珍貴的弟弟……
所以她盡她所能的去彌補他。她知道他還在養傷,所有任務都往自己身上攬,就是不讓他碰到分毫;她知道自己還動不了冥家,所以只能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不畏生死、不嫌疲憊的,簡直就不把自己當人看,整天埋首於工作的;她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所以她的針對冥家的一張大網子,已經開始慢慢撒下了……
琴琴對於未未的想法也是了解的,看著寒寒如今的態度,也是無奈再無奈,「寒寒,這件事真的不能說是她的錯。」喪心病狂的人不是她,她也不可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的。
她不可能想到,冥纓絡那女人居然狠得下心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兒子。
寒寒不笨,冥家的孩子都不笨的,他當然知道這事會發生,不是因為未未,他不滿的點並不是這個……「不是她的錯。」他的態度不再那麼生硬,眼底翻騰的也不知是什麼情緒,有些複雜,又有些不甘。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小手,緩緩呼出了一口氣,似是呢喃的開口道:「我只是……不喜歡她那樣。」
不喜歡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的壞習慣;不喜歡她把他當成個需要保護、不能獨當一面的孩子;不喜歡她那自私、自以為偉大的行為態度。
他和她同齡,她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的,他也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又為什麼需要她,將一切扛著呢?
琴琴看著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情緒轉變,大腦思考一下便也大概知道他心裡所想的了,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一嘆,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了。」
他和未未之間的那些心結,還是需要他們兩人自己解開的,就算她再怎麼想幫忙,也無濟於事。
「好好休息吧。」琴琴收回了手,又替他掖好了被子,這才緩緩起身,看著他淺淺的勾起了嘴角,「以後可能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未未。」未未那個瘋狂小野獸,在如今這樣的狀態下,沒個人拉住還真的不行。
琴琴叮囑完,便也沒有遲疑的轉身便離了房間,留下一臉茫然的寒寒看著她的背影,不太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說。
以後沒什麼機會見面?大姐……妳這是心裡有什麼計劃了嗎?
未未在寒寒養傷的這幾個月,真的可說是不要命的在短時間內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任務一個接著一個的,幾乎是沒有消停的時間,就連回到冥家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她不敢去見寒寒,當然,也知道寒寒如今對她不怎麼待見,所以便也沒有強求了,縱然是在寒寒的傷好了之後,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而她?則繼續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在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看到寒寒那冷漠的模樣,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個口一樣,血淋淋的疼。
疼,是因為他的冷漠,更是因為自責自己的行為、對他的愧疚。
她不是不想和寒寒趕緊和好,但她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冥家的存在,不斷的威脅到他們兩姐弟的生命安全,她想把這些惱人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來安撫她可愛的小弟,不管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她都不介意,只要先清除眼前的阻礙,她想,他們有的是時間……
不過未未也有理由說服自己釋然,其實寒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