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玉虚宫里出来,送走了道祖,雾觳湛湛的昆仑山上,一轮清冷的上弦月正在冉冉升至西天。
他一席白绡纱衣的小姑娘凭立在初升的月下,玉虚宫殿前的一片白洁的玉阶空旷得清音寂寂,她于轻烟和月意间俏生生地站着,胜雪的衣袂飐然,身形窈窕动人,眉间的桃花瓣夭夭殊色。
“琼霄,过来。”
他展颜一笑,向她的小姑娘伸出手。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遥遥地打量他,清澈湛然的乌眸间有隐隐的关切,似是在检查他是不是恢复了,没事了,却又有些柳眉紧蹙的踟蹰,没有试图靠近他。
他于是含笑走上前去,伸手一拉,轻巧拢佳人入怀,以指节勾了勾她Jing巧的鼻尖:“我的小姑娘怎么了?”
“浮黎。”
她任他将自己纳入怀里,一手拉着他的青青广袖,咬了咬朱唇,似是犹豫地想了想,才指了指自己眉间的胎记。
她有些迟疑地问:“你说过,阿黛尔是有我这个印记的人,那,无论是谁,只要有这个印记,你都会喜欢她,都会愿意为她死吗?”
……
他的唇角在一瞬有些莞尔地上挑,也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他的小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
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
只是啊,他很早很早就决定了,不会再骗她了啊。
因为,这个姑娘啊。
她总是能触及他心上最柔软的位置,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姑娘,疼她爱她疼到了骨子里。
“不是。”
他收臂环紧了她,闭上了眼睛吻了吻她的眉心,这一霎,唇角笑意的弧度温柔而安心得,如释重负。
“琼霄,这个印记,是印在灵魂上的,所以,我喜欢的,就只是你这个灵魂,只能是你。”
她在他怀里闷闷不乐地嗔他:“莫名其妙,你,我是妖族,没有什么魂魄轮回的啊。”
小姑娘耷垂着眼角,有些委屈又不解地嘟囔着数落他:“浮黎是坏蛋。第一次见面就逗我骗我,也没一句真话;做的事情也莫名其妙,说的话也莫名其妙,我的法宝都被你搞坏了,变成灰烬了;还甚至和我亲热的时候叫其他人的名字,害我伤心;哦,你从前还看不起我们。”
数完了,她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他,清澹乌黑的眼眸映着月意,似是一线月影映在酒觥摇曳的酒浆里,涟漪动荡。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依旧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所以,浮黎,我很笨的,你不许骗我,以后也不许骗我,好吗。”
……
他想,今晚月色真好,月下袅袅的云烟也真飘逸。
可是啊,再是春有百花秋有月的美景时节,也抵不上,那个他心爱的姑娘在他怀里,也同样喜欢着他啊。
下一瞬,他轻笑出声,小姑娘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他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不骗你,以后也永远都不骗你。”
雪发高束莲华冠,一身青衣仙气翾然的男子垂首,神色格外温柔地,含笑定定地凝望着她,声音清越撩人。
“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薄唇轻弯的笑弧太过柔和,眸光也太过专注,熠熠生辉的墨瞳,如星阙摇光的最深处,让人迷醉得不知归处。
随即,温润多情的薄唇覆了下来,轻轻落在她眉心的花瓣上,落在她的樱唇间,以shi濡柔软的唇啜含着她的唇瓣,轻柔地勾勒交贴,像是在一遍遍,无声地倾述衷肠,向她认真地一遍遍确认自己的,情意。
她揽着他,一手还迷糊地拉着他青青鹤氅的广袖,被他吻得心旌摇曳,混混沌沌地就被抱入了玉虚宫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云床之上,身上覆压着的这个人一边温存地吻她,一边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了。
“嗯,你干嘛?”
她推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推不开,都已经被他吻得骨筋酥软了,连尾音都带着一股娇媚轻颤的柔意。
“做上次做了一半的事情,给你看我的真心。”
他强势地压着她不放,绵绵密密地亲她的颈间,肩胛,还衔在她的耳珠上轻咬了一口,闷闷地笑答道。
圣人手间也不闲着,一层层女子的衣物被轻松扯开,草草丢下了云床,三下两下,软玉生香的娇躯就被他剥笋一样地剥了出来。
“你自己,呜,都没脱衣服!”
某个已经一丝不挂的小姑娘被他亲密地禁锢在怀里,恣意地爱抚亲吻,被挑逗得气喘吁吁,连眼眸里都迷上一层水雾。
然后待她回过头,才发现,圣人依旧一身青衣翩翩,连高束莲华冠的白发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这画面感,嗯。
妥妥的,小妖女使尽全身解数,勾引禁欲、仙风道骨的圣人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