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追着逃跑的小孩,逃跑的速度和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穿梭,明显就是个老手。密集的人群和自己背道而驰,经常会撞到人引发一串抱怨声。
不怪他要去追一个无足轻重的荷包,只是里面放的东西他要拿回来。也不知道弯弯绕绕了多久,小孩也没想到这人会追着自己跑这么久,拐过一个胡同往里跑,才发现是个死胡同,再回头季渊已经堵在胡同口了。
季渊步步紧逼欺身向前,如玉的脸庞带着追逐后的薄红,粉嫩的唇轻启,无甚感情的冰冷语调传出,“把荷包还给我。”
小孩捏着荷包紧张的往后退,脏兮兮的小脸有着害怕和惊恐,细瘦的腿在打颤,寒冷的冬季只穿了破破烂烂的一身黑色棉布衣。
乌黑圆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季渊,“公子,求求你放过我,我就是想救我爹爹,他快要死了我没有钱给他治病。”小孩说着让人怜悯的话语,声音也带上哽咽泪水顺着污脏的脸颊滑落。
季渊最见不得这种,烦躁的皱起眉头,伸出手依然冷冰冰的让他把荷包还给自己。小孩终究是害怕的,瘦弱的手颤巍巍的把荷包交出去,不敢再说话。
冷着脸打开看里面的东西,把里头由红色细绳穿过的羊脂玉取出来放到怀里收好,再重新合上荷包递给小孩,“偷窃总归不好,这是我给你的拿回去治病吧。”
小孩蓦的睁大眼睛,shi润的睫毛还沾着未滴落的泪珠,感恩戴德的谢季渊,怯弱的抱紧荷包去找一条街外的破落庙里躺着的爹。
走出胡同口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慕渝走散了,身上的钱两也都给了刚才的小孩,只得原路返回去找。
这头慕渝已经急得要疯了,抓着一个人就问有没有见过身披白色斗篷,穿着橙黄色衣服的男子,路人皆是摇头。
原本梳理的整齐的发丝也在慌乱中垂落了几缕在额前,手中的糖葫芦也还只吃了一个,明明开始还能看见的身影怎么就不见了。慕渝内心慌张,这次出来也没有带着守卫,只得往季渊消失的方向找去。
“君清!”慕渝边找边喊,就怕出什么意外,“君清!君清!”
花柳河畔,盏盏花灯浮于水面,飘向不知名的地方,他听见有人在唤他,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转身望去,有个面容焦急,发丝也凌乱的男子手中还握着糖葫芦,一点一点的靠近。身旁卖花灯的老人也停下对花灯的介绍,笑道:“公子,寻你的人来了。这花灯送你罢了。”
是一盏普通的莲花灯,季渊谢过大爷,拿着花灯朝慕渝走去。
等到慕渝再回首,寻的人已然浅笑站于身后,寻寻觅觅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慕渝拉过季渊拥在怀里,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在抬头眼眶已经通红,“你不要再突然不见了,我真的害怕。”
“嗯,那小孩拿了我一样重要的东西,我去问他要回来。”季渊望着慕渝的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自己,“刚才卖花灯的大爷给了我一盏花灯,我们一起去放吧。”
季渊伸手帮他理好散乱的发丝,再晃晃手中的花灯,“走吧。”
慕渝揽着肩把人往自己旁边带,一起去到河边点燃花灯,一起托举着闭上眼睛许愿。期间慕渝偷偷睁开眼看季渊,看到他还在才彻底放下心,在人看不到的方位偷偷亲了季渊一口。
惊得季渊立马睁开眼,嗔恼的瞪着他。慕渝继续嬉皮笑脸,去逗季渊欢心,花灯摇摇晃晃驶过桥,两个人孩子似的跑到桥的另一边看,没有熄灭。
这样刚才许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君清,你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季渊说的饶有道理,“我要吃糖葫芦,啊~”
季渊主动的求投喂让慕渝马上把愿望抛之脑后,乐呵呵的给他递糖葫芦,看他被糖水浸润的双唇和鼓囊囊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