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几天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每次碰到都想说些什么却又别开脸,侧过身子绕过对方。季渊每每开口之际,慕渝总能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逃避,他惶恐再从季渊嘴里听到那些适龄女子的名字。
这日,他们再次于桥廊上相遇,周围的繁花绿叶都凋零的干净,树枝上的鸟窝孤零零的挂在枝丫间。
两人迎面对上,慕渝垂着头躲避不去和季渊对视。本来足够三个人走过的小桥,现在却显得很是拥挤,慕渝又准备侧过身逃走,这次季渊倒是一步不让了。
季渊现站在正中间,看慕渝向右跨他也向右跨,转身向左他也向左,饶是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慕渝眼看走不掉调头就要跑。
被季渊一把抓住,感受到慕渝温暖宽厚的手,深吸口气说道:“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慕渝背对着不答话,抬腿就要走。
“你在这样我就休了你!”
跟在身后的侍女们听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渊,休了少将军,有谁敢这么做。
慕渝也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僵硬的一点点转过身,风吹过溪流泛起涟漪,也吹乱了慕渝额前的发丝,“你,你不可以...休我...”慢慢靠近季渊,头抵着他的肩膀真的是委屈极了。
“那你还躲不躲我?”
“不躲了。”瓮声瓮气,非常的不甘心、不乐意,双手也抱上去环住他的腰。
“那说一下正事。”
“我不听!”慕渝站直身子,双手捂住耳朵眼睛也闭上,像个孩子似的抗拒的不行。
侍女们真的是被惊得不知道该怎么控制面部表情了,这哪里是自己见过的少将军,这简直就是个娇纵任性惯了的孩子!
季渊无奈的叹气,伸手扯下慕渝的手,说道:“我就是想回一趟家,爹娘都想我了。”
忍笑看慕渝僵硬的表情,稍作停顿又说道,“爹娘也说想你了,让我们一起回去。”
这回慕渝不捂耳朵改捂脸了,脸颊迅速的涨红,连耳朵尖都泛着薄红,自己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典范。
“我真是...真是太傻了!”在这个万物凋敝的冬季里,慕渝像朵突然绽放的红花。
扫去连日里的Yin霾,笑意重新挂上眉梢,欢欢喜喜的就要拉着季渊回去收拾东西出门。
林靳陪在自己母亲的身边,烧旺炉子里的碳火,减少母亲多年来落下的寒凉体质。
林母是个饱读诗书的女子,和林靳的父亲是青梅竹马,一文一武打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林父练武林母就在一旁阅书,林母被人欺负林父就第一个出头打回去,长大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只是在林靳还未出生的时候,林父就已经战死沙场,林靳也成了遗腹子。后来林家产业被家中亲辈刮分,家道中落慕将军还恩,便都接过来养着。
母子二人都是感激慕将军的,林母更是从小教导,现在孩子也都大了,就连少将军都已经成亲,看着和少将军同年纪的孩子,也少不了内心的想法。
“靳儿,你说去塞外是真的吗?”想到塞外天寒地冻,满是贫苦凶蛮之人很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林靳眉眼笑成月牙弯儿的模样,说道:“儿子主动请缨的,娘亲放心孩儿定会平安回来。”
“你爹也是在那儿,我不想你也这样。”
“我这次是和慕将军一起,出去历练,总不能待在这云京里,那也不去。”
林母劝不动自己孩子,他看着好说话但脾气却是犟的很,决定的事情不会再去改。
又说了些生活上的事情,林母话锋一转说道林靳娶妻的事情,“靳儿,你也差不多年纪,为娘也给你看了适嫁的姑娘。”
“娘,我都要去塞外了。娶妻的事暂时放一放,这次去都不知道要多久呢,就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林靳打着太极,不想过多谈及此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靳也有不能与人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