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山白和小宸还是先带老两口去逛北京城,因为家里秦念平又出差了,今天又正好是顾教授去医院复查的日子,一大早被南南接走了。
山白爹嘟囔了一句,“这知道的呢,是她们真的有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躲着俺们……”山白娘暗地里打了他一下,示意小宸坐在前面呢,别乱说话。
她爹又说,“哎?昨天好像开的不是这个车嘛,难道你们买了两辆车?”山白不吭声,她爹抱怨道,“这么浪费啊,就两个人,一个人买一辆车,这得多少钱啊……”
山白说,“爹,出来玩就好好玩,别总说些有的没的……今天小宸特意请了假陪你们的……”
她爹这才不再嘟囔,和她娘开开心心的在北京游玩,小宸负责给他们拍照,照了好多,她爹吩咐要把照片印出来,他带回家弄个大相框挂在堂屋墙上,好让进来的人都能看到。
到傍晚,她们带着老两口来到一家大酒店,崔缇和天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尹木勺吃过最贵的宴席是村长儿子上大学,在镇上请的一桌,加上烟酒,不到五百块。一下子来到这么金碧辉煌的酒店,像进了皇宫一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的眼花缭乱。
被服务员领进了包间,桌上琳琅满目,菜品已经上齐了。她娘又问,“天蓝呢?”,天蓝就从门外进来了,身后跟着高挑削瘦的……崔缇。
她娘楞楞的看了天蓝两分钟,才确认这是这是自己女儿,天蓝走的时候还是梳着麻花辫,穿着灰布衣服,一脸苦相,鼻青脸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闺女烫着一头好看的波浪,和小宸一样穿着城里时髦的衣服,踩着高跟鞋,水晶的耳坠一闪一闪的……
其实刚才门口就看到这闺女和一个经理样的人在笑着谈着什么,哪成想就是天蓝……
“爹,娘……”天蓝见着至亲落下泪来……几人互相唏嘘了好一会儿才入座。崔缇恭恭敬敬的叫了岳父岳母,敬了两杯酒,说了会话,就又被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叫出去了。
天蓝解释说,“这家酒店经理是南南的朋友,我们婚宴也准备在这里办的,她们找崔缇再确认一下……”
她娘拉着天蓝的手说,“儿啊,你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小的啊,我看她那模样,听她那声音,像个娃娃样……这怎么行啊……”
“娘,崔缇就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声音比较细,但是她已经有二十四整岁了……”
山白爹说,“那也太小了,你这找一个小丈夫,会被别人说闲话嚼舌根不说,她能知道疼人吗?能知道冷热吗?再耍个小孩脾气,手上没个轻重……”
天蓝不喜道,“她再不知轻重还能有孟瘸子不知轻重?”
一句话把尹木勺噎住了,天蓝说,“爹,娘,崔缇她对我和小苹果很好,你们放心吧……”
吃了一会儿,尹木勺又问,“咋没见到亲家公亲家母,她们不来吃饭?”
天蓝说,“崔缇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是老总很忙,连她子女都很难见到它一面……”
尹木勺灌了自己一杯酒,“还不是看俺们是农村来的,穷……”今天的两家亲家,一个也没见到。
山白忙给他们夹菜,“爹,娘,别光顾着说话,吃螃蟹……”
这顿饭虽好,却吃的没滋没味的,崔缇也不怎么能喝酒,山白不得已陪自己父亲多喝了点。走的时候一大桌子菜剩了一半,尹木勺让山白打包。
山白不愿意,“爹,城里吃饭没有打包的习惯……”她爹呛她,“别当了两天城里人就忘了以前的穷日子了,勤俭节约是做人的本分……你打包了,你不吃我和你娘吃……”山白只好叫了服务员打包拎着。
走出饭店,尹木勺要走走路消消食,偏是北京春天风大,把他那帽子刮到了马路中间,他忙跑过去捡……车水马龙的,把后面晚辈吓了个半死。
一辆车猛的刹车,司机破口大骂,“你特么以为这是你们村乡间小道呢?!你这破帽子值几个钱,我撞死你算谁的?!”
山白爹知道自己闯祸了,忙跑了回来,那司机还不依不饶,“跑,你特么跑,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你我撞死你丫……大不了赔保险……”
山白喝了酒,听见这话哪能受得了,当即跑过去拽着那司机车门,“你骂谁呢!你给我滚出来!”
“我骂他怎么了?他是你爹吧?看你人模狗样的,就没教教你那农村来的爹,别没事往马路上送死?”
山白从车窗拽着他领子就要打,那司机也不怕,“你打你打,反正有监控,我看你敢打我……你自己蹲局子去”。后面的车喇叭都快按爆了,崔缇和小宸都来拉她,她爹急的跺脚,“山白!不能冲动,是俺有错在先……”
山白被几个人拉开,只气愤的踹了一脚那司机的车门。